纪雁筎笑骂,一侧头,恰好印入眼帘,嘴一抽,红起脸,楞憋了半晌,终是忍不住叫道:“司清颜,本小姐可是正正经经的女人,再怎么不拘一格,将来也是要娶夫纳侍的,你能不能别对着咱笑成这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有啥呢”,纪雁筎抖抖胳膊,似是觉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个女人,没事长这样做什么?简直是在诱人犯禁!
纪雁筎暗啐了句,赶忙移开眼,举起酒盅,又猛灌一大海,有些庆幸,幸亏看习惯了,否则酒后那什么,那就了不得了。
凤眼微眯,司清颜略低了下巴,掩不住的揶揄:“娶夫纳侍?你要是愿意,看在咱俩交情多年的份上,待你大婚当日,我随着一道入了纪府内宅,也不是不可以~”
宦久然一怔,险些喷出口酒来,赶忙侧头急捂唇,闷咳几声,将酒复又咽下。
“别”
纪雁筎下意识将画面想了想,顿时脑门一激灵,迅速站起,脸蛋酡红,两手直摇。
“千万别,此等艳福,你还是找别人消受吧,本小姐可不想辛辛苦苦娶进门的美娇郎,被你勾了魂去。”
“被谁勾了魂去?”
锦帘轻晃,一袭浅络锦,剑袖长衫,眉目清朗的高挑女子突然迈了进来,不知为何,神色有些不愉。
“你们在说什么。”
司清颜凤眸一闪,联想月前辛易初大婚当晚,后花园所见,笑意刹时淡去,但纪雁筎兴致正高,见着辛易初,哪里能在意这些,当即越发嬉皮笑脸起来。
“当然是在说你和清颜了,怎么?新婚燕尔,还不让咱们这些缺甘少露的,嘴上滋润滋润~”
“滋润?”
辛易初面色霎黑,咬牙切齿的升起股邪火。
宦久然一挑眉,暗道不好,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抽着嘴,赶忙上前扯了把纪雁筎。
纪雁筎楞了愣,眨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
“哈哈,你来的正好,你方才不在,都不知道纪雁筎怎么埋汰的你。”
宦久然望向辛易初,蓦地扯出笑,极是嫌弃的格开纪雁筎。
“明明是她自个儿盼着娶亲,非拿你作伐,我说让她捐个官儿,指不定就有世家小郎追着她下嫁,没想她竟恼了,非得说是她瞧不上人家,你说好不好笑~”
新婚日久,夫郎却仍心心念念她人,她费尽心思讨好,他却连日常客套都总显敷衍。
何来滋润。
辛易初抿起唇,淡淡颔首,眉宇间郁色始终挥之不去,不发一言的越过三人,径自在案前坐下,心头泛起的苦涩,彷如都混在酒里,辛易初抬颈灌下,左手掩在案底,紧紧握起。
相敬如宾
她头一次恨极了这四个字。
三人面面相觑,妻夫闺房之事,旁人插手,总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