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不懂规矩!咱家也是你能拉的”
珲玉顿时缩了脑袋,惊慌的抽手退了两步:“常,常侍饶命,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
“故意?”,李常侍不屑的斜了珲玉一眼,道,“你若是敢故意,也不会在芳贵君跟前,到如今还是个末等侍子。”
珲玉轻抖了下,嗫喏着,伫在原地,一副想走不敢走似的模样。
落在李常侍眼里,再楚楚可怜,惹人疼爱,也早已被千疮百孔的心给消磨的只余下了冷硬和不耐:“有话就快说,别像个死人似的杵在那,你不觉着遭罪,咱家还嫌晦气!”
“芳,芳贵君交代”,珲玉低垂着脑袋,颤着音,语无伦次的回道,“今,今晚是,是芳贵君生辰,请,请陛下,莫,莫要忘了移驾延芳阁。”
芳贵君?
他怎得会派个守夜小奴过来办这种事?
李常侍皱眉打量了珲玉一眼,忽而嘴角一撇,心道:想是都得了陛下砸了卿云瓷的消息,左右不敢触了圣怒,才撺掇个什么势也没有的珲玉过来。
呵
李常侍眯了眼,几乎从鼻孔里哼出了声。
如今这世道,善的,没个手段,也活该被别人随意摆布。
“行了,你回吧。”
李常侍随意的挥了下拂尘,侧身扬着下巴,敷衍道。
“多谢李常侍,多谢李常侍~”,珲玉欣喜的躬身拜了两下,匆匆掉头,跑了开去。
哼
不止笨,还容易糊弄,真难为这小奴活到了今日。
李常侍抿着唇,正想靠近殿门,再细听一阵,谁知‘吱嘎’一声,门竟从里边打开了,紧接着一只白底锦绣鹤纹靴从门槛上踏了出来。
这,这就谈完了?
怎么这样快!
李常侍赶忙垂首,退到了一旁。
谁知白底锦绣鹤纹靴并没有从眼前径自迈过,反倒停在了自个儿面前,李常侍心中顿时一凛,连呼吸都一瞬间减缓了。
“常侍好威仪,连本少卿都自叹弗如呢。”
清悦的嗓音擦着耳畔而过,淡的都听不出什么情绪,李常侍却当即冷汗湿背,舌尖抵着牙关,微颤着,跪了下去
“少卿大人是何种身份,老奴怎敢与您比肩,若真较起真来,老奴连您的靴底缝怕是都挨不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