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拍掌声自绿荫深处响起,黑甲兵士当即执戟,拥挤着,纷纷退步,空出了条道。
“既如此,也不必备茶,只需殿下将道让开,让咱们过去就成。”
这声音…
司清颜皱了下眉,神色忽的显得有些僵硬。
闻听到熟悉的音色,护在司清颜身前的夜虹也跟着抿唇,绷起了脸,连剑鞘都不自觉被捏的微颤起来。
“久闻世女大病初愈,如今瞧来当真是气色大好啊”,黑衣袍带,束着须纱方形官帽的青年女子从拱门处迈了出来,慢悠悠的跨过七步台,走了进来,“只不知,殿下能否如往常那般耐的住久站。”
“易初,你真的要如此么?”,司清颜沉着脸,挥开夜虹,踏步上前,“你我自幼相识,曾一起授太傅教导,五载同窗,八年同袍,十多年的情谊,你当真要如此么?”
“十多年的情谊,下官自然不敢忘记”,辛易初背在身后的手微攥了下,勾唇道,“只是公是公,私是私,下官身受皇恩,怎敢愧对陛下信任,但殿下若是身有不适,尽可自行歇去,下官定然不会阻拦,扰了殿下清净。”
司清颜凝着眼前熟悉的脸上,格外陌生的神情,蓦地扯了下唇:“那本殿还真是要多谢辛少卿了。”
“不敢”,辛易初拱了下手,弯眸环视了圈司清颜及夜虹,成郁玑三人,“大理寺事忙,还请殿下行个方便,让我等过去。”
“辛少卿不是说要办公事么,如此大肆铺张,不知办的是何公事”,司清颜笑着踱上前,扶上了辛易初欲避开的肩膀,“少卿想要搜永安侯府也不是不可以,但总归要说清楚才好,不是吗。”
辛易初也跟着笑了,如往常般抬手拉下了司清颜的手,亲昵的拍了拍,行动间带了丝几不可查的僵硬:“爱慕殿下的何其多,今日下官带走一个,想是算不得什么,此事事关刘左相之死,还望殿下莫要插手。”
司清颜猛的反握住辛易初的手,抬掌覆了上去,笑的更欢了:“若我定要插手呢。”
第49章论案(一)
又是这副狂妄自傲,万事成竹在胸的模样。
如今你已失圣心
我倒要瞧瞧,你能有何把握护住这妓子
“殿下以为搜查永安侯府是谁的意思”,辛易初冷嗤了声,挣开手,背在了身后,“下官纵然掌着刑律,可所行所言,也得按着规矩,岂是殿下三言两语,说退就能退得了的。”
辛易初寒着脸,负手,背过了身:“司氏一族审几度势,历经数代皇位更替,方才攒下这偌大家业,绵延至今,实在不易,旦夕荣辱皆在殿下一念之间,您当真想好了,要为着一己私欲,置皇令于不顾?”
竟还特地去请了圣令
辛易初你当真这般恨我?
司清颜收回僵在半空的手,缓缓的攥紧:“辛少卿既知司氏一族由来,那也该清楚永安侯府门外悬挂的牌匾是何人所赐,太*祖之命,可是连陛下都不敢违背,你不过寥寥数语,就想让本殿相信你是奉了陛下皇令,是不是也太牵强了些。”
司清颜,是你非要撕破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