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难道就不急么”,夜虹郁闷了这几日,早就想一吐为快,却也不愿让叶三筠平白看了热闹,“老永安侯可是将殿下交给了您照管的,您多少都得比属下要心焦吧。”
这小滑头,都闷在盛京多少年了,还以为会呆板些好糊弄呢,怎么反倒比先前更难料理了。
“那豆腐白菜素的可连半滴油星都不见,就那样一餐两餐的往案上堆,老朽当然心急”,叶三筠抽着嘴,捻了捻下巴,也跟着站直了身。
虽说是这样没错,可瞧叶三筠面色,分明半点没有不开心的模样…
夜虹心思微转,不由一喜,顿时把上剑柄,斜倚下去,颇为闲逸的叉腰问道:“所以先生是有了主意?”
“这个…”,叶三筠两眼珠子一转,当即握拳敲向左掌,贼笑了声,“你且附耳过来。”
夜虹见状,赶忙提起剑柄,凑了上去,两人头簇着头,肩并着肩,叽里咕噜一阵嘟囔,半晌才分开了脑袋。
“这,这能成嘛”,夜虹后扬了脖颈,凝着叶三筠一脸笃定,仿佛极有把握的样,登时挑起眉,深觉不靠谱起来,“殿下可不是那等重颜色之人,岂会…”
“你还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不成”,见夜虹一副小瞧自己的模样,叶三筠当即气得鼓了脸,“让你办就办,瞎叨叨什么,眼瞅着都正午了,如今殿下跟前可就你一个,还不快去大门口候着,等着殿下回来。”
但愿这损招,不会惹的您年年月月顿顿素餐。
瞅着叶三筠满脸着急作死的情态,夜虹蓦地翻了个白眼,转身迈了开去。
“殿下”,夜虹疾步行过横廊,才刚要跨出院,谁知恰好碰上审案归来的司清颜,赶忙执剑行了一礼,“您回来了。”
“夜虹?”
司清颜上下扫了眼满身草屑,剑柄还挂着点泥的贴身随扈,有些惊疑。
“府里是闹贼了,还是园丁偷懒,竟让你弄成这副德行?”
夜虹一愣,跟着瞧了瞧周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未换下衣物,险些就顶着这副模样晃出了院。
“殿下,属下只是,只是不小心在草堆里滑了一跤”,夜虹有些臊,垂着头,结巴着,总算是编出了话。
“滑了一跤?”
司清颜挑下眉,自然是不信的,毕竟她这随扈可是连斗岩峭壁都如履平地的人物。
“咱们院里的草何时滑成这样,这倒是新奇了。”
“殿下,您看这已经到午膳的时辰了,院里的大厨可都早早就备下佳肴,就等着您回来用了”,夜虹不是没撒过谎,但头一回拿这么蹩脚的借口去糊弄人,且这人还是她家殿下,脸不禁有些烫的发红。
司清颜见自家侍卫一脸羞愧,不欲多说的样子,也就没再多问,背了手,径直迈进院落:“既如此,那便传膳吧。”
“诺”,夜虹松口气,赶忙抬步跟了上去。
“你说殿下回府了?”,东跨院厢房,菜才端上桌,竹笙便放下筷,抬眼看向跟前似恭敬态的小奴,“何时回的,现下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