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妙安死了。曲铭心说。
彭妙安死在公安大学的老体育馆,她的脖子吊在一根绳子上,而那根绳子吊在老体育馆破旧的钢结构上,她静静地竖在体育馆的角落里,几乎和周围陈旧的器材融为一体。
她的脚下倒着一把陈旧的方凳,那上面满是灰尘,看样子是从旁边那堆废弃器械里随便拿的。
姜植等到曲铭心来了看过现场后才敢把人放下来,他的身后,原本派去跟着彭妙安的刑警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什么情况?曲铭心问姜植。
姜植看起来相当生气,他双手插着腰,先是深呼吸了一口,才指着身后那人跟曲铭心说:他没看紧。光看见彭妙安去上课了,下课的时候没看见人出来,我们过来找,才发现已经死了。
曲铭心于是抬眼看了一眼姜植身后的那个刑警。
那是张被自责和愧疚填满了的年轻面庞,曲铭心对他隐约有些印象,两年前他从公安大学毕业,因为成绩优异,进了刑侦大队。
彭妙安已经排除嫌疑,他的疏忽大意其实也算有情可原。只可惜人命不是能拿来讨价还价的东西,他作为保护者被派到彭妙安身边,却连她什么时候出了事都不知道。
曲铭心抿了抿嘴,他看着那人难受的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他能冷静。
曲铭心不是不生气,从早上他就觉得不对劲,他以为派了人就能保护一下这个姑娘的性命,但他没想到,纰漏竟然出在自己人身上。
只是他说不出来重话,因为看着那张自责的脸,他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怎么样?曲铭心走过去蹲在彭妙安身边,问许居涵。
窒息死,大概一个小时之前死的,自杀还是他杀要回去验了才知道。许居涵简单的说。
是他杀。贺白站在一旁,指了指旁边那把椅子。
这椅子太干净了。
是吗?姜植从找到人之后就一直忙着说话,给曲铭心打电话,联系痕迹,然后骂人,都没来得及看一眼现场留下的东西。
那把椅子倒在地上,姜植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大概明白了贺白的意思。
那椅子上全是灰,可是正面却没有脚印,只是随随便便拖过来扔在这里装个样子。
那怎么办?姜植挠了挠头,有点烦:并案还是单独调查?
曲铭心想了想,问:张辉平怎么样?
一直在图书馆。姜植说,他拿出手机来又确认一下,眉头皱了起来:一个半小时前,张辉平去了趟厕所,半个小时才出来。
哪个图书馆?曲铭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