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卉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她成绩一直很好,回国以后进惠安,跟着她哥哥也一直做的不错。小辈有出息,我们老一辈的都开心,最近都想着退休享福,把公司交给他们了说到这里,宋城的声音带了些哭腔,他停顿了一下,把自己汹涌的情绪压下去,才又缓缓开口说道:没想到啊
宋嘉卉平时与你们和其他家人的关系怎么样?曲铭心问。
关系很好江卉压抑着哭腔低声说:这孩子性格冷,被我们领养的时候也记事了,可她一直很孝顺,每周起码有两三天回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周末有空也带着我和她爸爸出去玩。
跟她堂哥宋励的关系呢?曲铭心接着问。
她跟她哥哥关系一般。江卉想了想,解释道:这两个孩子性格都偏冷,从小也不在一起玩,最多就是过年见个面,平时也不说话。
曲铭心想了想,拿出笔来在背面的白纸上写了点什么。
贺白扫了一眼,曲铭心只写了几个字,他就大概明白曲铭心想写什么了。接着贺白想了想问道:叔叔阿姨,您们印象里,宋嘉卉有没有跟什么人关系不好,或者是有利益冲突的?
这江卉为难的皱着眉,想了很久也没什么头绪,只好摇摇头,小贺,你没见过嘉卉,这孩子性格很好的,从来也没听说过她和什么人有冲突呀。
江卉边说,情绪便有些绷不住,她低下头捂着嘴,声音带着哭腔喃喃道:她是个好孩子啊
宋城似乎也很难受,他揽着妻子的肩膀,轻轻拍着她。
曲铭心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然后站起身来。
叔叔阿姨,验尸结束了,您们要先看看她吗?
他们两人愣了一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才匆忙站起身来,向曲铭心道谢后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贺白看着他们离开关上门,才站起身来,微微叹了口气。
曲铭心听见他叹气,猛地回过头来,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怎么?贺白看着他的表情问。
没有,曲铭心摸着领口思索了一下,才说道:没想到你也会叹气。
他本来想说没想到你也会有惋惜的感觉,但转念一想这个话题似乎太过尖锐,话到嘴边才又改了口。
你都会叹气,为什么我不行。贺白笑了下,然后拿起曲铭心刚才随手划拉了几个字的那张纸。
他写的很随意,字又大又乱,不仔细辨认几乎看不出写的是什么。但贺白只是扫了一眼,就把那张纸放下,然后看向曲铭心。
你还是觉得宋励有问题。贺白说。
对啊。曲铭心看向贺白,很随意的说:真要是关系不好过年才见的亲戚,我才不记得她比我小几岁什么时候来的唐平,我可能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生的。
或许吧。贺白想了想,含糊道。
曲铭心突然来劲了,他凑到贺白面前几乎紧贴着他,然后盯着他的眼睛,一脸新奇。
又怎么了?贺白有点哭笑不得,但是却没躲开。
感觉你奇奇怪怪的。曲铭心退开一步,手指放在下巴上,上下打量着贺白,之前没见你这么含糊其辞的。
你想多了。贺白眨眨眼睛,一本正经的说。
行吧,就当是这样。曲铭心耸了下肩,就此打住。
他的手机又震了一下,曲铭心拿出来,发现是唐桥发给他的监控片段。
曲铭心于是坐下,又把贺白拉过来摁在自己身边,才点开视频,把画面全屏。
这是四个监控拍摄到的片段组合起来的一小段视频,夜色中,有三个男人结伴而行,他们熟门熟路的进入小区,却在进入小区后行踪诡异,一边张望着,一边走向小区最里面的那栋楼。
唐诗的消息紧接着视频发到曲铭心的手机上。
宋嘉卉住的这个小区是个高端富人小区,除门禁卡外,进门还需要户主刷脸。唐诗通过时间和衣服把那刷脸进门的那个人揪了出来,顺带把他的档案复制了一份发给曲铭心。
那人名叫马俊明,25岁,唐平市人,父亲为陆军某部中将。这个马俊明大学毕业以后一直无所事事,在某集团企业挂名做经理。他纸面上的收入很低,但花钱大手大脚,经常出入高端会所,关于他的花边新闻比比皆是,随便找个会所工作的女孩子都能很清楚的描述出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来。
另外的两个人,唐诗根据马俊明平时的人际关系和身材对比,大概推测出了两个人来,也顺带把他们的简历发了一份。
江近,27岁,唐平市人,宋嘉卉表哥,家中有连锁高端酒店产业,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他与马俊明一样,只是在家中酒店挂职而已,平日里花天酒地胡作非为,潇洒得很。
涂望山,30岁,方南省望湖市人。这个人的亲属关系看的曲铭心皱起眉头来,因为这人的父亲涂居,正是三年前调来唐平市的市委副书记。涂望山看起来比前面那两个人要稍微靠谱一点,他自己做了点小生意,平时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也没有太张扬。但唐桥毕竟是个喜欢挖黑料的,他随便一查,起码就查到了4起涂望山的暴力事件,但这些无一例外,都被一只黑手掩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