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侦处因为性质特殊,没什么法定节假日一说,有案子的时候不分周末和早晚,要利用一切时间抓紧破案。但到了没案子的时候,只要保证半天之内可以回到市局,基本去哪做什么都没人管。
贺白原来以为曲铭心是一个不怎么看重节日也不常回家的人,即使休假也是像往常一样在家里锻炼。没想到首先提问中秋节的安排的人是曲铭心。
曲处长要回家吗?贺白问。
要回。曲铭心点了点头,笑着解释道:我家老头老太太一直担心我的生命安全,所以但凡有空都得回家让他们检查一下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那我也回家看看吧。贺白想了想说:今年暑假没有回去,再不回去我妈妈可能会过来直接找我了。
但贺白没想到,还没等他买好回去的火车票,他的妈妈、商场上传奇的人物贺清桃女士,不打一声招呼的在中秋节前杀到了唐平市。
贺清桃女士从年少时期便开始经商,一路走来见过无数大风大浪,荣华富贵过也跌落谷底过。最终她靠着胆大心细的性格和过硬的手腕,站稳了自己的脚跟,成为商场上的一代励志传奇。
贺清桃女士的丈夫是位医生,他们年少相识,早早就约定终身,他们一起走过人生的起起落落,一起东山再起站稳脚跟,经历了这么多的大风大浪,两人的感情始终甜蜜如初,从未有过争吵。
贺清桃平常住在华亭市,做生意时常常满世界乱飞。但自从在辽安市收养了贺白后,她就再也没去过辽安市,甚至连唐平市都很少来,总说来了这里就会触景生情。
所以贺白没想到,贺清桃竟然不打一声招呼的就来了唐平,还专门提出想要见见曲铭心。
曲铭心有点意外,看着贺白想了想,突然贱兮兮的凑过来搂住贺白的肩膀,凑在他耳边暧昧地问:这算见家长了,有没有红包领?
贺白转过头来,在隔着方寸间的距离里看着曲铭心的眼睛。
他在家里是不戴眼镜的,没了镜片的遮掩,他眸子的颜色看起来更浅了些。他眸子一向冷冰冰的,即使说话语调温柔脸上笑意盈盈,眸子也从来都是拒人千里之外,从不曾有过一点热情亲切。
而现在,曲铭心盯着他的眼睛,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贺白的眼睛里有某种狂热,那样直勾勾的看着他,仿佛看到猎物的狮子。
在曲铭心忍不住想后退一点的时候,贺白突然笑了。
贺白说:有名有分的当然有红包,可是曲处长,咱俩这算什么?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曲铭心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视线又在他的嘴唇喉结处转过一圈,才又抬起眼睛来,看向曲铭心。
同事吗?但我妈妈总不能给我的上司包红包,说出去这是贿赂领导,对吧。贺白冲着曲铭心眨了眨眼睛,笑容坏坏的,带了点可爱的小机灵。
说的也对。曲铭心松开搂着他肩膀的手和环在他腰间的手,但仍然没有向后退,还是保持着刚才稍一抬头就可以亲到对方的距离。曲铭心低头,发丝擦过贺白的唇,他的手顺着贺白的大腿一路向上摸到他的腰间,然后换了个方向,落在贺白的手肘上。
贺大学霸,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曲铭心在贺白耳旁呵气,故意压低声音,让富有磁性的声音顺着耳道缓缓淌进贺白的心里:我可是听说,你跟居涵说是我包养你啊。
我觉得我形容的很贴切,曲处长,或者您有什么高见?贺白被他的声音和气息弄得半边身子都有些麻,但强忍着没有动,四两拨千斤的把问题还回去。
包养这种关系听着太黄暴了。贺白身上总是有好闻的味道,明明他们用的都是同样的东西,但贺白身上的味道总是更好闻一些。曲铭心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不自觉的凑的更近了些,几乎要贴上贺白的脖颈。
曲铭心微微闭了眼睛,一边感受着贺白近在咫尺的呼吸和皮肤散发的热量,一边贪婪的嗅着贺白身上的味道。
贺白,不如我们换一种关系曲铭心的手再次搂住贺白的腰,他几乎紧贴着贺白抬起头来,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用买菜时讨价还价的语气问他:你觉得好不好?
贺白笑了,曲铭心不要脸的功夫贺白早有见识,没想到磨人的功夫也这么炉火纯青。他一边旁观者似的审视着曲铭心的所作所为,一边又有些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起来,甚至抬手摸了摸曲铭心毛茸茸的脑袋,笑着问:曲处长想要什么关系?
我吗曲铭心的声音逐渐低下去,他揽着贺白走了两步,带着他倒在床上。
贺白是一大早来曲铭心的房间找的他,他们最开始在曲铭心的门口说话,说着说着,贺白就被曲铭心推到了床上。
曲铭心撑在贺白身上,胳膊却故意像使不上劲一样弯着,整个人几乎压在贺白身上。
曲铭心把头埋在贺白的颈窝,蹭了蹭,含着他的耳垂问:我们换一个可以让不健康的事情变得理所当然的关系好不好
他声音含糊,湿湿软软在贺白耳边响起,像塞了一大团湿棉花进耳道,又痒又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