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在楼道里哭喊的声音可是相当的响亮,不知道72小时之后,小归的嗓子会不会更加动听一些?
小归的食道里,会不会也残留一些不属于她身体的东西。
贺白的声音比恶魔的低语还要恐怖,一字一句,硬生生将李连湖拉入深渊之中。
他连伸手向上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自己被残忍的手拖拽着,一点一点沉入泥沼中。
无法呼吸,无法挣扎,不容拒绝的压力从脚底蔓延上来,挤压着他的每一寸身体皮肤,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困难,肺部承受了比往日大好几倍的压力,而大脑因为缺氧和疼痛逐渐丧失的思考能力,朦胧模糊的视线里,只有恶魔的身影在晃动。
我全都告诉你们。
李连湖彻底塌了下去,他像是突然失去了脊椎一样,整个人像个濒死的软体动物一样,又像一滩烂泥,颓废的堆在椅子上,只有恶臭彰显着他的存在。
求求你了,我什么都说,请你不要为难我的妻子和女儿。
贺白挑眉,重新走回到桌子后面坐下,示意一直干愣着看这场好戏的书记员,可以开始记录了。
唉,我还以为你能再嘴硬点呢。
在李连湖开口之前,贺白凝视着李连湖的眼睛,诚恳而遗憾的叹息道。
第89章
李连湖招供了,曲铭心抱着手站在审讯室旁的监控室里,看着单向玻璃另一边那个仿佛被抽走了灵魂整个人丧失了生机的罪犯,听着他平静的叙述,看着坐在桌子后面冷静询问的贺白,心里那团从李连湖进入审讯室后便一直烈烈燃烧的火焰终于渐渐熄了。
从他们开始怀疑李连湖起,他们就发现李连湖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畜生。他不是那种对妻子孩子不好的人,反而他的妻子和孩子很爱他,他也很爱自己的妻子孩子,尤其是他年幼的小女儿,他把她的女儿当成公主捧在手心里,每晚他的女儿都在楼下等着他回来,然后李连湖会抱起她来,有说有笑的与妻子一起走上去。
他们在突入李连湖家时,被门板弹飞的李连湖的第一反应也是转头去看自己屋里的女儿,离开时也一直在向自己的女儿强调,他不是坏人。
就是这样一个社会地位高,家庭和睦,且在同事邻居中间都备受好评的男人,在这数年间,在他任教的小学门口的那间玩具店里,欺辱伤害了数十名与她女儿同龄或年长一些的孩子。
其中有些孩子还是他的学生,这些孩子以尊敬的目光看着他信任他,而他利用这些孩子的信任,带着他们走进了那间堪称地狱的玩具店。
一个恋童癖变态杀人凶手,心里最挂念的,竟然是他自己的女儿。
曲铭心只觉得荒唐可笑。
他知道自己在审讯室里估计会忍不住对李连湖下手,他能控制住自己不伤害李连湖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的女儿,但是他做不到遵守规章制度,不对李连湖出手。
所以进审讯室的只有贺白一个人。
通过李连湖详细的供述,当天晚上的故事终于被拼凑完整,大白于天下。
19日晚上,见过养父母的左甜与韩遇声在回宾馆的时候看见了那家还亮着灯的玩具店,于是他们在下了出租车之后,没有先回宾馆,而是去了那家玩具店。
而那家玩具店的店主孟庆年绑架了他们。
孟庆年、李连湖和王营三人,对女人和大孩子都没有兴趣,他们只喜欢孩子,不论男孩女孩,只要是幼小娇嫩脸上有天真可爱的笑容的孩子,他们都喜欢。
而因为天生聋哑无法求救的韩遇声对于孟庆年来说是上等的猎物,而身材瘦小没有防备心的左甜对于孟庆年来说,也只是一个稍微费些劲就能解决的障碍。
孟庆年将韩遇声关在玩具店下面的地下室里,左甜则打晕了关在楼上。
按照李连湖的说法,他们三个人都很久没有开荤了,之前让到手的胡明月逃跑,他们害怕这孩子去报警有人过来查,所以在一段时间内一直克制着自己没有对其他孩子下手。
就在这时,孟庆年得到了韩遇声。
他先是享受了一晚,第二天给李连湖和王营打电话,邀请他们来一起快活,而被他打晕的左甜在第二天早上醒来,还没来得及挣扎求救,就被孟庆年直接摁在水盆里,活活溺死。
溺死左甜后,孟庆年趁着没人,开着自己的面包车将左甜的尸体丢进了附近的河中,然后潇洒离去。
李连湖和王营在20号晚上来到孟庆年的玩具店里,三个有恋童癖和施虐癖的禽兽与一个无法出声的孩子共处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李连湖与王营离开玩具店,各自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李连湖说自己在21号才听说孟庆年还杀了人并且已经抛尸,所以21号晚上,他不放心,又去了桥上查看尸体是不是已经浮了上来。他没想到警方是因为这个找到的他,他自以为防护措施做的够充足,没想到还是因为半张脸被查到了。
24号晚上,逐渐衰弱的韩遇声咽了气,孟庆年打电话问他们想怎么处理,李连湖突然想到了自己前两天上课时教过的体积题。他问王营最近水泥厂在负责什么项目,能不能半夜偷偷溜进水泥厂把韩遇声的尸体封在水泥里,这样人不知鬼不觉,也绝对没有人能找到尸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