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看他这样子估计不是普通义务兵,可能在相关部队培训过。曲铭心摸着领口评价道。
20多年前各种编制和培养方案都不如现在完善,孟庆年那会可能被分配到了相关部队接受过反审讯的训练。
唉。曲铭心深深的叹了口气,又一次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觉得头疼。
他点背到极点了,每次遇到的犯罪嫌疑人都得有点背景,要么跟黑狗有关系,要么受过特殊培训,要么聪明细致不留破绽,总之每次都让他发愁。
头疼吗?是不是发烧了。贺白注意到了他与往常不同的小动作,仗着现在监控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明目张胆的凑到曲铭心面前来,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怎么可能,我多健康曲铭心话还没说完,就被贺白轻飘飘的瞪了一眼。
入手温度的确比正常体温稍微高了一些,贺白有点无奈的把手放下,拉着曲铭心的衣襟拽了拽,然后给他拉上了拉链。
应该发烧了,待会下去买点退烧药。贺白歪着头看着曲铭心,无奈但又忍不住笑了:曲处长,你说你身体不好干嘛逞英雄,搞得我感到了良心上的谴责。
如果曲铭心没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他盖上,或许现在也不至于发低烧了。
我不逞英雄,这会儿就该你发烧了。曲铭心自己摸了摸额头,发现的确有点烫,反而很惊讶。
他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了,久到自己都以为自己是不会生病的那种体质,没想到就因为睡个午觉没盖衣服,竟然就发起了低烧。
还审吗?贺白问。
其实没什么必要了,目前的证据已经可以证明孟庆年的犯罪事实,还有李连湖的口供也算是人证。不管孟庆年开不开口说些什么,他们都能定孟庆年的罪。
但曲铭心想让孟庆年把他做过的所有案子都招出来,包括那些沉默至今的受害者们。
曲铭心没有回答,但贺白看他的表情和眼神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他轻轻叹了口气,说:你别进去了。贺白搂着曲铭心的肩膀,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我来吧。
心疼啊?曲铭心贱嗖嗖的看着贺白,揶揄的问。
不是。贺白十分平静的把手放下来,走到门口握着门把手才回过头来冲曲铭心笑了笑,把剩下的半句话说完:我觉得我自己去效率比较高。
贺白这话说的不假,他当时对付李连湖的时候那种疯狂就让曲铭心自叹不如。他审孟庆年显然换了一种套路,恢复了一如既往那种斯文有礼貌的样子,挂着模式化的笑容拿着文件走了进去。
他坐下后首先托了托眼镜,修长的手指缓缓翻开文件夹,慢条斯理的把自己需要的所有东西都摊开放在自己面前后,才看向孟庆年。
孟庆年长时间缺乏睡眠而变得通红的眼睛逐渐回了神,他看向坐在他对面的贺白,粗糙的脸上露出一个挑衅般的笑容。
姓名。贺白看着孟庆年开了口。
孟庆年翻了个白眼,把头转了过去。
年龄?贺白接着问。
孟庆年毫无反应。
职业?贺白的手指敲了敲桌子。
孟庆年低下头把眼睛闭上了。
贺白平静的呼出一口气,想了想拿起笔来,在纸上自顾自的边写边说起来:姓名:吴年,年龄:42岁,职业:少年犯、杀人犯儿子、杀人犯
闭上你的嘴。孟庆年打断贺白的话,恶狠狠地盯着贺白,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他妈的有你这么乱写的吗?
反正你也不愿意说话,我们证据都很齐了,随便写写呗,反正我也是完成个任务。贺白并不抬头,用和原来一样的语气平淡的把自己写的东西念出来。
承认的犯罪事实:强*奸杀害左甜、韩遇声、向规平等人并抛尸,谋杀秦萌与李玲玲杀人未遂。诈骗张泽及其工人600万元人民币,杀害范朵儿一家四口
你他妈的到底在乱写什么?!孟庆年越听越不对劲,忍不住开口骂道。
哦,这些都是我们市局多年来没破的案子,马上年底做总结了,没结的案子太多,我们得想办法结了,就借你名头用一用。贺白对孟庆年笑了笑。
你们警察都这么查案的?没用的玩意儿。孟庆年冲着地板吐了口唾沫。
再没用这不是也找到替罪羊了吗。贺白并不生气,反而心情很好的安慰孟庆年:反正你之前那些罪名也够你判个死刑的了,多加上这些也没什么,就当做好事了哈。
孟庆年狠毒的盯着贺白,试图从他那张完美的笑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然而贺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解释完便接着写了下去。
诈骗、强*奸、抢劫、杀人、抛尸、肇事逃逸、甚至连贪污贺白都写了上去,最后的一个案子是纵火,在化工厂放火导致14死27伤,贺白一边念一边写了上去,写完后合上文件夹,动作很麻利的收拾好后,便起身准备离开。
装吧。孟庆年倚着椅背冷漠而偏执的看着贺白,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这就是你们的手段?想靠这个就逼我认罪?傻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