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转头不要紧,差点把曲铭心吓个半死。
贺白面色苍白嘴唇苍白的倚在车窗上,他额头上挂着汗珠,整个人随着车颠来颠去的,连目光都有点失焦。
怎么了?曲铭心过去先摸了摸他的额头,生怕他发烧。
唐平现在已经零下,他们穿着羽绒服保暖衣过来的,来到这边落地正好中午头,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春明市春城的名号喊得有道理,飞机一落地他们第一件事就是在机场找更衣室换衣服。
他们这一路不光是向西,还往南走,一路上温度不见降低反而升温,连曲铭心都被这鬼天气搞得没脾气。贺白穿脱衣服不及时,路上好几次满头大汗被风吹,万一发烧了,再加上水土不服,他这一趟过来就什么都不用干光躺着就行了。
贺白额头的温度不是很高,但比正常温度还是要略高一些。
他有点虚弱的对曲铭心笑了笑,说:没大事,可能有点低血糖造成的晕车。
他们早上中午都是随便垫的,现在也早过了正常吃晚饭的点儿,贺白一直胃不好,这大半年被曲铭心养回来了,结果刚一放松就又出事了。
曲铭心出门没带吃的,zoey也是,曲铭心想了想伸手去前面拍司机的肩膀,让他停车。
来接他们的司机是临碣市缉毒大队的人,他不明所以的按照曲铭心所说停下了车,曲铭心开门跳下去,站在车后挥手让后面跟着的卡车停下,然后像一尾鱼一样灵活的滑进了第一辆卡车的车斗。
两分钟后曲铭心下车,他神色正常,还冲着不明所以的卡车司机挥了挥手,紧接着他回到皮卡车上,再次拍了拍司机的肩膀示意可以开车了。
直到车子重新开动起来,曲铭心才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掏出大把的能量棒压缩饼干和一个牛肉罐头。
他刚才把一车人洗劫了一个遍,跟鬼子进村似的见啥拿啥,搜刮了一大批军饷过来喂自己人的肚子。
这地方十二月的天气与唐平春天的天气差不多,中午头最高气温能到25、6度,但一旦太阳落下去了,气温便开始骤降。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气温已经降到十度左右,曲铭心从包里抽了他们上午脱掉的衣服给贺白披上,然后撕开包装袋把吃的递到贺白嘴边,又帮他开了罐头。
zoey在前面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曲铭心在专心看贺白吃东西的时候察觉到视线,于是顺着zoey的视线看回去,挑了挑眉,是在问她看什么。
zoey对他这光明正大假公济私的行为颇感无语,想了想没什么好和这人说的,于是便转回头去。
贺白吃了东西好了一点,但体温仍然有点高,曲铭心问开车的小伙子我们住哪附近有没有药店,小伙子皱着脸想了想,犹犹豫豫的说,三十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个小诊所卖药。
曲铭心无奈了。
今晚肯定是不能过去了,夜黑风高不认路,万一再把车开到沟里去。曲铭心盯着手上剩下的压缩饼干暗自琢磨着,实在不行再去打劫宋书诚,他们出任务常备药肯定是要带的。
八点整,颠簸了四个半小时的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这次任务相当重要,滇南缉毒警全体出动,主要领导人员和指挥人员在镇安租下了三栋小楼用来做本次的指挥大厅,国际刑警和联合国禁毒署的人已经先曲铭心等人一步抵达,此刻正在指挥大厅中等待他们的到来。
原本曲铭心是够不上资格直接去见这些大人物的,奈何现在最关键的线索可以说是掌握在曲铭心手中,汽车一停,不等曲铭心去后面找宋书诚他们,几个缉毒警便直接过来帮他打开了车门,请他进去。
曲铭心下车回头发现那边宋书诚也是如此的待遇,于是只能嘱咐司机小伙子,让他先把贺白安顿一下,给他找点热水。
他与宋书诚一起走进其中一栋小楼,里面被改造的像是正儿八经的警局指挥大厅一样,最前方数块屏幕拼成的大屏幕上放着地形图和卫星监视的信号。另外一边还放着几个主要毒贩的照片,这些照片大多是偷拍的,像素很低,人也有些模糊。
屏幕侧前方有一个小讲台,应该是用于介绍案情用的,再往前就是一排长桌长椅,其中有一半上面都摆上了电脑和专业仪器,穿着警服的警员们坐在电脑后面戴着耳机,随时监看着些什么。
另一边有一个小会议桌,上面三三两两坐了几位一看就衔很高的大佬级人物和外国人,在这些人中有一个人格外显眼,他穿一身松垮的迷彩服,坐在会议桌的最边上,手撑着椅背,从曲铭心他们进门开始就一直在看着他们。
他发现曲铭心和宋书诚看向他,于是站起来,对他们挥了挥手。
zoey越过他们向他走了过去,曲铭心挑了挑眉,也走了过去。
那人很高,晒得也很黑,但是跟曲铭心相比还是略矮一些,与zoey差不多高。他先是对zoey点了点头,曲铭心在他的笑容中看出些许敷衍,于是大概对他的身份有了猜测。
不出他所料,那个男人首先对宋书诚敬了个礼,然后两人握了握手,那人自我介绍道:戴童,滇南省缉毒总队大队长。
宋书诚同样向他介绍自己:宋书诚,雄狮特种大队中队长。
戴童的视线在这时才转向曲铭心,他简单的对曲铭心笑了笑,并不与他握手,而是随意的说:您就是那位zoey小姐千里迢迢请来的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