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来的东西不用,曲铭心还没傻到这个程度,更何况他们出门仓促长途跋涉东西带的不够多,当然能省一点是一点。
他们清点完装备后先前往目标地点进行侦查,反政府军和极端组织虽然在这一个月里进行了不少练兵和准备,但毕竟战场思维这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养出来的,他们外围防线在曲铭心看来漏洞百出,基本不用费事,关键是对方人多他们人少,救了人之后怎么撤离才是大问题。
fannie于是热情的说,他们有一辆大卡车可以借给他们。
有总比没有好,曲铭心在争得老家同意后决定正式和fannie合作,他们借用fannie的炸弹和卡车,至于报酬,救完人再定。
行动比曲铭心想象的要顺利,他们事前调查和行动预案做的好,行动起来就没有意外的问题。唯一的问题是在撤退的时候,救出来的人质统一装在卡车里趴着,其余所有人除了司机都在路上押车,这样的安排本来没有问题,可是这边的道路实在令人牙疼,很多路卡车过不去或走得很慢,就只能绕路或停下打一波再走。
所幸打打退退,他们终于离开了城区,回到了他们的临时驻地。
人质都安全,受伤最严重的那个哥们也因为一起被绑架的有医生,所以问题不大。
简单的治疗休整后,雄狮和帕克公司的保镖一起护送他们回原本的基地。
路上他们开车路过大片的农田,曲铭心眼尖,隔着老远就看到天上黑压压的飞着一片蝗虫,紧贴着农田而过,所到之处粮食被糟蹋洗劫一空,曲铭心看着前面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蝗虫群,停了车打算等他们过去再走。
他本以为等不了多久,可十分钟过去了,蝗虫群还没飞完,他的面色逐渐凝重下来,随口问坐在副驾的项目组长他们基地里存的粮多不多。
项目组长一愣,面色也凝重起来,他说了句不多,然后想了想,开始打电话。
他常在非洲工作,知道这边饥饱全看天意,这一场蝗灾带来的可能是持续一年的饥荒,到时候他们这些物产丰饶的外国人基地就是被饥民抢劫的目标。
如果事情真的到这种份上,有枪都不好用了,反正对饥民来说饿死也是死,拼一拼如果没被枪打中,那就有吃的不必饿死了。
项目组长说他们新一批粮食已经在路上了,这周之内就能送达,曲铭心看着成群的蝗虫和不远处被肆虐过的农田,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没有说话。
等蝗虫群过去,曲铭心重新发动车子从农田旁经过时,他才看到原来农田里是有人的,而且还有不少人,这些人拿着木板网子或木棍等,神色呆滞的站在农田里,低着头看着自己辛苦种出来的粮食被糟蹋的颗粒无收,连哭都哭不出来。
曲铭心皱着眉经过他们身边,看着他们空洞的目光和紧握在手中打蝗虫的工具,心里一阵阵发紧。
战争疾病和贫穷已经将他们折磨的对生活毫无希望,而上天却仍然在这时给了他们一场灾难。
曲铭心没研究过粮食也没研究过蝗灾,他不知道刚才他看见的那乌压压一片蝗虫究竟能造成多大损失。但他知道饥饿会带来战争,而战争会带来更多的饥饿。
他对时局的把握并不如旁人以为的准确,但他的直觉向来准确,曲铭心看着坐在他旁边仍然皱着眉在打电话的项目组长,觉得这一趟怕是不能善了。
曲铭心猜的没错,这场百年一遇的蝗灾洗劫了整个非洲北部,让数个国内战乱本就一触即发的国家彻底走到了和平边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战乱。额比利亚这个刚建成政府不久的小国自然也在其中,甚至局势相较邻国更加恶劣一些,那些饥民在极端组织的刻意引导下,将矛头对准了中铁在这边的生产基地和员工宿舍。
极端组织甚至打出了劫恶济贫的口号,把蝗灾的屎盆子也一并扣到修铁路上来,说是因为他们破坏了环境导致神灵降下惩罚事情才变成现在这样。
曲铭心其实特别想说就你们这个脑回路神灵都嫌弃还惩罚,真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但是时局混乱人心惶惶,他这点屁话也只能关起门来跟自己人说说。
吐槽归吐槽,该干的正事还是要干。
雄狮因为曲铭心的分析报告而在护送结束后留在了中铁的基地,现在情况变差,也多亏了当时曲铭心打报告留下来,中铁的基地才没被洗劫一空。
这话说起来搞笑,但是在猎人学校的时候曲铭心还真上过抵御难民抢劫的课程,只不过这课就上了三节,草草一讲就完事了,而且当时还是在地雷穿越过程中讲的。曲铭心本来觉得给他们一帮特种兵上这种课纯属没事找事,现在事到临头才认识到当初教官们的高瞻远瞩,心想等这波熬过去了一定要送个锦旗给猎人学校。
他们围着外围的土墙加了一层防御工事,然后在土墙上面又加了一层电网,在院子里修了两个瞭望塔当做机枪巢和狙击点,顺带安了个喇叭做恐吓谈判用。
极端组织和反政府武装似乎是要报仇,煽动难民每天都来这边的基地碰瓷找事,曲铭心想了想这样好像也不是个办法,毕竟子弹要天天打出去,补给又进不来。
fannie和ivy护送结束后留了两天,本来是想和曲铭心谈点生意,谁都没想到难民来的如此之快,于是也被留在了基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