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就算条件不允许或者互相都急躁,起码曲铭心也不会直接进来,也不会让他受伤。
但这次,贺白扶着旁边的景观树缓缓站起来,剧烈的疼痛下,他能感觉到有血顺着大腿一滴一滴的流下来。
说来好笑,这大概也是贺白第一次在完事以后自己给自己穿衣服。
贺白看着仍然盘腿坐在地上的曲铭心,他听见了身后贺白压抑的喘息和窸窸窣窣的声音,却仍然没有回头的意思。反而是出神的望着远处的摩天轮和天上的月亮,看起来心情不错。
那一瞬间,贺白觉得自己是真有给曲铭心后脑勺一个重击的冲动。
然而不等他把冲动转化为现实,曲铭心便突然回过头来,动作极快的起身一步跨过来,然后在贺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给了他肚子一拳。
贺白本就被耗得没多少体力,曲铭心骤然发难,他眼睛和脑子反应的过来,可饱经折腾的身体却跟不上。
他只觉得肚子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绞在一起一样,疼痛让他下意识的弯下腰试图护住自己脆弱的胸腹,然后这徒劳的动作却为曲铭心献上了毫无防备的脖颈。
曲铭心目光淡漠,似乎是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贺白因为剧痛而弯下腰的那一刻,他一个手刀劈在贺白的后颈。
这一下不管是谁都扛不住,贺白身体一软,整个倒了下去。
曲铭心没让他直接摔在地上,他单手揽住贺白撑住他倒下的身体,然后抬头看了看高高的围墙,轻轻叹了口气。
他低头,在贺白发间轻嗅,闻到的还是熟悉的味道。
贺白大概没想到曲铭心会直接对他动手,毕竟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曲铭心对贺白还没有任何攻击性,包括这次也是,除了操他的时候凶狠了点,贺白没在曲铭心的眼睛里看到任何要动手的迹象。
这大概也是他如此轻易便被曲铭心打晕的原因。
否则即使贺白比曲铭心武力值差很多,曲铭心想这样直接打晕贺白也要费不少功夫。
曲铭心看着贺白因为疼痛而紧皱着的眉和挂着冷汗苍白的脸颊,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略有些干燥的嘴唇。
平心而论,他开始真的没打算把贺白打晕带走,贺白身上还有很多未知的谜题,之前曲铭心想见他,一方面是情感使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想通过贺白继续调查崔翔明的案子,揪出黑狗来。
贺白很明显不是那种会躺平挨打的人,即使抓了他曲铭心也知道自己从他嘴里问不出话来,那些审讯的招数他倒是知道不少,但没有一个舍得在贺白身上用,更何况以贺白至今的表现来看,他有很大概率接受过专业的反审讯训练。
如果放贺白在外面,曲铭心用自己的办法跟住他,或许收获还能多一点。但不知是刚才贺白压抑的痛苦的喘息影响了曲铭心的理智,还是今晚的月光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反正从听见贺白自己站起来的那时起,曲铭心便突然不想让贺白走了。
他一向是个靠直觉生存的人,想法一出,紧接着便要付诸行动。
曲铭心本想下手温柔一点,可谁想到贺白那个样子竟然还能看着曲铭心的背影杀气腾腾。他一下子没能切换过来角色,等贺白倒在他怀里时曲铭心才意识到,下手太重了。
他长叹一口气,觉得下次想再体验贺白体内那温热紧致的感觉,怕是要费一番功夫了。
曲铭心扛着贺白从游乐园的正门绕出去,看守的保安看到空无一人的游乐园里竟然还有人走出来,当即就吓得差点说不出来话,紧接着便要打电话报警。
曲铭心随手一摸发现自己还真带了证件,于是把东西往保安面前一放,告诉他自己在执行公务。
保安小哥眨了眨眼睛,看着黑暗中单肩扛着贺白显得格外高大凶悍的曲铭心,想了想决定闭嘴给人放行。
曲铭心下手的时候的确挺重,这一下不管是谁都得要一段时间才能醒过来,所以曲铭心先开着贺白的车随便找了个停车场放下,才又骑着自行车折回来,开车回去。
当然他没打算带着贺白回家,去停车的路上曲铭心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对贺白动手了,还是不能让贺白轻易跑了,否则以后再想抓住贺白估计要难上加难。
纵观整个唐平市,能让曲铭心放心的地方,也就只有帕克的大楼。
帕克里面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建什么囚禁室审讯室,但是强度高隔音好且无窗的房间还是有不少的。曲铭心虽然只是个挂职的闲人,但是该知道的基本都知道,所以当晚他便扛着贺白一路冲进了帕克的大楼。
江饮月被曲铭心一个电话大半夜叫了起来,心里再多脏话都只能忍着,任劳任怨的过来给曲铭心开门。见到曲铭心前江饮月还在想要用什么样的姿势给这孙子一拳,结果在地下停车场看见倒在后座上的贺白后,江饮月彻底无语了。
你这是山大王抢媳妇?怎么就直接把人弄过来了。江饮月斜眼看着曲铭心。
曲铭心目前追查得到的东西江饮月差不多都知道,也知道贺白这个黑狗少爷估计和黑狗真正的老大不是一条心。本来他们都觉得暂时不动贺白看贺白的下一步行动,结果曲铭心怎么就直接把人绑来了。
哎呀,这事儿说来话长。曲铭心扛着贺白跟他一起刷卡走专用电梯上去,那些强度较高的安全房间和夜间的专用电梯只有江饮月有权限用,曲铭心说是叫人过来给开门,实际上也算是征求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