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铭心无语的看着江饮月,片刻后干巴巴的说道:用一个更大的问题来解决现在的小问题,你真是个天才。
谢谢夸奖。江饮月笑了笑,问他:你要在这里守着他醒过来吗,还是怎么。
先关一天,今晚我来找他。曲铭心看着贺白倒在地上的样子,想了想说道:今天白天你不用管他,按照你们当初设计的运行方式来吧。
你确定?江饮月不怎么赞同的看着曲铭心。
确定。曲铭心一边说一边走出房间,示意江饮月关门上锁。
好吧,那我现在可以回去睡觉了吗。江饮月把门关上又上了锁,确定关牢了以后问道。
走了走了,我也要睡觉。曲铭心笑嘻嘻的转头上电梯。
曲铭心回家已经凌晨三点多,他想着贺白其实毫无睡意,但毕竟第二天又是一整天劳心劳神的会议,他只能逼着自己睡一会。
第二天清晨,曲铭心在闹钟响前睁开了眼睛,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强行把在他梦里晃了一晚上的贺白摇出脑袋,然后照常出门吃饭晨练,再回来洗澡出门。
今天的会议室空了一大半,以姜植为首的大批行动人员都按照昨天段凝光的指示出去重新排查证据了,其他的技术人员昨天通宵把相关证据线索又筛查了一遍,仍然没有结果。
曲铭心现在抓住了贺白,再过来开会便没有之前那么焦虑,他一边听着各方给段凝光钱胜民的报告,一边想着贺白手脚确实利落,不管这件事情他参与了多少,起码现在是一点证据也找不到。
这愈发让他觉得之前的案子绝对是贺白故意送到他手里的,否则按照贺白的谨慎程度,如果他打定心思不想让人查出来,他还真的不好查。
今天黑脸罗刹罗培风没来,反倒是段凝光和钱胜民的脸色看上去有些凝重,曲铭心今天比前两天心情放松,多少带了点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整场会议,所以他看了看段凝光和钱胜民的脸色,便大概猜出来他们想说什么。
果然没用的内容讨论了一个来小时后,钱胜民首先对着牛家勤开了口:小牛,你们内部的调查结果究竟怎么样呢?
牛家勤那天把崔翔明从接到托尔开始的一切行动纪录和通讯记录都带了过来,并且也明确说了有一个人在这件事后跳楼自杀,当时碍于曲铭心一句替罪羊和牛家勤单位的特殊性,这件事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但真的想查,还是要弄清楚托尔到底和谁对接,又是谁命令崔翔明带着托尔去唐津的。
牛家勤的单位连联络方式和下命令的具体方式都属于机密,这次涉及到自己人的命,还是两条,按理说应该放下成见和一时的保密条约先把事情调查清楚,防止今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但他们的上级似乎是保密生活过了太多年了,到了这种时候仍然不肯轻易松口,只是命令系统内自查,连牛家勤过来协助调查的几份文件,都是经过了层层审核好不容易才带出来的。
牛家勤自己也觉得这次的处理方式不好,可他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抱怨自己单位做事不行,所以只能好声好气的敷衍几句正在查,有结果一定尽快分享。
钱胜民教育别人的活儿干多了有惯性,这几天又好不容易有了点进展看到了希望,于是没过脑子便说了几句牛家勤单位不诚恳不积极解决问题,觉得他们应该放开顾虑大胆合作,配合警方仔细调查。
他说的这些话都是些假大空无法实现的口号,兼有一种由上而下的批判,听得牛家勤当下脸就黑了。
暂且不论行政级别和军警差异,哪个搞情报的不是每天生活在钢丝上,累死累活的做一些可能没有意义或不被人理解的事情。牛家勤作为自己人觉得处理方式不好当然可以,可钱胜民一个没有实绩查了大半个月连尸体都没找着的草包又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呢。
曲铭心和牛家勤私交那么好,听完也没有多说一句他单位的不好,反倒是钱胜民一个空头司令上纲上线起来,真以为这几天他们的调查是因为他才有进展的吗。
曲铭心看出来牛家勤生气,幸灾乐祸的偷偷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淡定冷静,别和这种人计较。
牛家勤毕竟搞情报出身,是不是真的不气了曲铭心不知道,起码脸上只闪了一下愠色便恢复了正常。
段凝光也听出来这样说话不好,岔开话题讨论别的,牛家勤趁着这个机会转头凑到曲铭心耳边骂人:这孙子心里是真没数。
是吧,所以我烦他呢。曲铭心笑嘻嘻的附和道。
牛家勤下意识觉得今天的曲铭心不大对劲,仿佛十分放松。曲铭心表面上是被段凝光和钱胜民叫过来帮忙的,他在这边也一直表现的也不怎么上心紧张。但牛家勤知道他之前就在单独查这个案子,估计有了结果之后还会继续查,加上的确是老朋友,所以看得出来他藏得很好的那点焦躁。
但今天这点焦躁消失了。
曲铭心放松自然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仍然与之前一样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嘴角微微勾着。但是他手上的小动作少了不少,不再曲着指节点桌面,或者去摸自己的领口,他身上那种紧绷的气氛似乎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