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轻轻抚摸曲铭心的脸颊和耳垂,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暧昧又缠绵,硬生生给曲铭心看的一股邪火直往下冲。
然而贺白没给曲铭心立正的机会,他趁曲铭心不备另一只手握拳迅速冲着曲铭心肋下来了一拳。这一拳毫不留情,又是冲着肌肉薄弱容易疼的地方去的,饶是曲铭心也瞬间变了脸色,捂着肋下想要弯腰。
贺白没有继续揍他的准备,因为他知道继续下去肯定是他吃亏,所以他揽着曲铭心的脖子贴过去,又亲了亲他。
打一棍子再给个甜枣,拿我当驴呢?曲铭心的笑容有些难看,但没有还手。
好了,说正事。贺白没再跟他胡扯,他把桌子上的记录本都拿了出来,放在一起整好,然后才转头看向曲铭心:我找蒋咲愿有事,你找魏鸣藏起来的东西有用,我们互相帮助,各取所需。曲处长,这次只要你不毁约,我就一定不会背叛你。
背叛这个词戳中了曲铭心,他先是笑了一下,才垂下嘴角问贺白: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凭你看不懂这些记录本,而我看得懂。贺白手指点了点一桌子的本子。
既然我看不懂,就更不知道你有没有骗我了。而且事到如今,为什么你反而要来找我?
贺白看着曲铭心,眉头微皱,曲铭心看不清楚他眼睛里的情绪,只是模糊的觉得他似乎有些难过。
但贺白没有给他提问的机会,他只是抿着嘴思考了片刻,然后回答曲铭心:因为蒋咲愿要杀我,而我在国内已经没有信得过的人了。曲处长,如果我不向你求助,很可能明天或后天我就会消失,到时候你找不到魏鸣藏起来的东西,也找不到我。
他站在曲铭心面前,一双好看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曲铭心的眼睛,他的语气平和沉稳,听不出丝毫的恐惧和担忧,更没有半点要依靠曲铭心的意思。
但他还是这样说:曲铭心,如果你找不到我了,会怎么样?
不等曲铭心张嘴,他便立刻笑着说:如果我找不到你了,我会很难受,大概也会哭。
曲铭心没话了。
他从来都受不了贺白示弱,这次也只能举手投降。
曲铭心看着贺白的眼睛,先是无奈的笑了下,才认真地说:我已经体会过找不到你是什么感觉了,我不想再来一次。
我这样说,你满意吗?
所以呢?!
牛家勤在和曲铭心约定好的地点焦急的等了两个小时后终于等到了人,然而来的人有两个,除了曲铭心,另一个竟然是他从通缉名单上见过的人,贺白。
曲铭心简单跟他解释了一下他在青旅的发现和与贺白相遇的始末,顺带略去那些肉麻的细节大概说了一下他和贺白的合作,紧接着迎接他的就是牛家勤看鬼一样眼神和差点把天喊亮的一声所以呢。
还有什么所以?曲铭心莫名其妙的看着牛家勤,理直气壮的说:我答应他了,所以他跟着过来了啊。
他他妈的是通缉犯!是差点把你淹死的人!是制造车祸逃逸的犯罪嫌疑人!你带着他过来想干什么?难道还指望他像原来似的跟着你破案吗,你以为大家都傻吗?牛家勤指着站在曲铭心身后不远处的贺白,唾沫都快直接飙到曲铭心脸上了。
不傻不傻,你聪明着呢。牛家勤越说声音越大,曲铭心生怕他把那边蹲点的警察喊过来,一把搂住牛家勤的脖子就把人往车上带。
滚蛋,你他妈的到底要干嘛,给个准话。牛家勤虽然生气,但还是被曲铭心推上了车,他坐在车上终于想起来压低声音,指着曲铭心威胁道:你如果心里没数,我现在就打电话上报,你也不用查什么蒋咲愿魏鸣黑狗白狗了,全都归我们管,我让你彻彻底底体验一下什么叫停职处分。
不至于。曲铭心摁下他的手来,侧身指了指身后贺白手上的一摞本子:魏鸣藏的东西不在青旅,那记录本上全是乱码,贺白说只有他能解,我们不是得尽快找到东西吗。
魏鸣暗示曲铭心他手里的东西和雄狮有关,曲铭心也的确担心雄狮出事,所以当晚他就和牛家勤以及牛家勤上面相关的负责人讨论过,蒋咲愿可以先放一放,重点是先找到东西看看魏鸣说的是真是假。
雄狮是多么宝贝的一个部队,万一雄狮因为这条爆炸线路出了事,从调查到发号施令这一整条线上的人都要挨罚。
找东西也得分怎么找,你把他叫过来打算干什么,他能跟你说实话?牛家勤一点都不打算让步,他仍然皱着眉,压低声音说:不就是解码,这东西我专业,没必要找他。你现在过去把人控制住,东西给我,今晚给你答案。
不必了,你可以和我一起解。贺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车边,并且相当自觉的打开了车门。
他在牛家勤警戒的目光中动作自然的坐到他旁边,然后把一厚摞本子直接放到牛家勤腿上。
正好一个人我还嫌累。贺白对着牛家勤笑了笑,那笑容与他之前在市局对姜植唐桥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