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还是很瘦,白皙的皮肤模糊了肌肉的轮廓,显得他更加清瘦。乍一看上去他不像是训练有素的警校生,反倒有点娱乐圈清新挂鲜肉的感觉。
他的个人形象和给别人的印象是割裂的,尤其是对于清楚他身份的曲铭心来说。
明明是个看上去清瘦又温和的学霸,带着银边眼镜,笑着站在那里就是道令人心情愉悦的风景。而曲铭心看到的贺白心冷手狠,看着瘦削的身体中却蕴含着危险的力量。
可再接触下去,曲铭心发现虽然贺白的确是个心冷手狠的人,虽然他的确是个危险分子,可贺白又有种莫名的脆弱感。这种脆弱感在贺白受伤时疲惫时和被他操的快喘不上来气时格外明显,与表面的他和曲铭心看到的他都截然相反。
当初是贺白身上的这份与外表不符的危险吸引了曲铭心的注意力,而现在却是贺白身上这种矛盾的脆弱感让曲铭心无法对贺白下狠手。
他一次一次的放过贺白,一次一次的答应贺白那些无理又疯狂的要求,甚至在这种时候还愿意听贺白的话与他合作,不过是因为他实在无法忽略贺白身上的这种脆弱感。
曲铭心很担忧,他怕贺白背后还有隐情,他怕贺白也是受害者,他怕如果他直接抓了贺白或阻碍了贺白的行动会让贺白受到更大的伤害。
其实他很清楚贺白做的那些事情,他也明白不管贺白有什么样的隐情都不能做这些事,他更知道自己面对贺白时的犹豫和担忧纯属是恋爱上头后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
可即便他把自己看的一清二楚,他也没法说服自己对贺白狠下心来。
因为贺白在熟睡中感受到了曲铭心的手,然后便下意识的向他这边靠了靠。
曲铭心不由得笑了,他伸手搂着贺白的肩膀,尽量将他搂进怀里。
他靠着贺白,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
曲铭心再次被吵醒是被贺白弄醒的。贺白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整个搂在怀里,现在贺白醒了想起,只能掰开曲铭心的胳膊,于是弄醒了曲铭心。
曲铭心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距离他上次被吵醒不过三个小时,现在的时间还不到中午。
醒了?贺白坐在床边穿衣服,他回头看了曲铭心一眼,笑容温和。
起这么早。曲铭心伸了个懒腰,也坐了起来。
都中午了。贺白穿好衣服下床,走到窗边,他站在墙角,轻轻掀起一点窗帘向外看。
怎么,担心有人跟踪你?
担心没有人跟踪我,我等着钓鱼呢。贺白在窗边扫过一眼,没发现他想等的人,于是有些失望的放下窗帘,又走回床边。
你不是说蒋咲愿要杀你吗,如果他真的来了你打算怎么办。曲铭心穿好衣服,撸了把自己的头发。
打算躲到曲处长背后,求曲处长保护我。贺白看他不打算动,于是先走进洗手间洗漱。
曲铭心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下,听到洗手间里水声响起,才抓起手机来问牛家勤醒了没有。
牛家勤估计一晚上都没睡好,曲铭心刚给他发了消息,他立马回复:都说芙蓉帐暖度春宵,结果你起这么早,行不行啊你。
大早上起来说话阴阳怪气。曲铭心嘟囔了一句,不打算搭理牛家勤了。昨晚他们在这边办入住的时候曲铭心只跟唐桥说了一声今晚不回去,现在他得给唐桥打个电话,让他记得别出门,顺带最好能把昨天拍到他们的监控黑了,免得王西找事。
贺白似乎是听见曲铭心在打电话,所以水声一直响到曲铭心挂了电话才停。过了一会儿贺白头上搭着毛巾走了出来,曲铭心随手摸了摸他的脖子,问他:洗澡了?
嗯,这几天一直在跑。贺白把头上的毛巾拽下来扔给曲铭心,然后坐到曲铭心旁边,抬头看着他。
曲铭心于是略显无奈的站起来给贺白擦头发。
贺白的头发长长了不少,应该是从爆炸案之后就没再剪过。他之前就是剪得很短的头发,只比曲铭心的板寸长一点点,曲铭心一直在想如果贺白把头留长了会是什么样,现在他的手指穿过贺白的发丝,觉得不如之前短短的摸起来舒服。
该剪头发了。贺白感受到曲铭心手上的动作,自己也摸了摸头发。
别剪了。曲铭心收回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说:留长点手感好。
贺白略带讶异的看向曲铭心,片刻后又有些揶揄的笑了:曲处长喜欢那种风格的啊。
不是。曲铭心最后呼噜了一把他的头发,微微弯腰靠近贺白,笑容充满诱惑:是喜欢你的各种不同风格。
他话音刚落,还不等贺白还嘴,门铃便响了。
这宾馆价格便宜,房间隔音很一般,早上牛家勤就模模糊糊听到对门传来的曲铭心的声音,现在他站在门外,刚按完门铃的手僵在半空,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原地消失比较好。
一把年纪了,酸不酸啊。
牛家勤还没在心里骂完,这边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贺白,因为曲铭心还没有洗漱,所以听见门铃后,贺白抓着毛巾过来开门,而曲铭心去了洗手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