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觉得,你傻乎乎的要是让你自己出来,可能伤的就不只是手背了。”
苏栀失笑:“拜托……我怎么说也自己平平安安地活到了十九,快二十了,怎么到你嘴里,我好像跟个三岁的小孩子一样?”
江渡轻轻把她放下,在她身前半蹲下身子:“把手给我。”
苏栀乖乖伸手,手背上的划痕已经有些红肿起来,卡在伤口里的碎瓷片颗粒随着动作摩擦过皮肉,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拿镊子把瓷片取出来,然后给你消毒。”
她看着江渡从抽屉里取出一盒医药箱,从里面拿出医用镊子,忽地有些担忧。
“……不会很疼吧?”
“不会。”江渡抬眸,“至少……应该比你这十九年来受过最疼的事情要好一些。”
苏栀在心底说服自己保持镇定,但是镊子喷过酒精后触碰到她皮肤的一瞬间,冰凉的感觉还是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要不,算了?”
“碎瓷片留在伤口里,怎么算?”
江渡无奈地勾唇,忽地探手用掌心捂住了她的眼睛。
“闭上眼,听我说,数五个数。”
苏栀点点头,依言闭上眸子,紧张地绷紧了身体。
“五。”
“四。”
“一。”
一点冰凉极快地掠过她的手背,苏栀只感觉自己的伤口隐隐刺疼了一下,就像被一根针扎过,疼痛感转瞬即逝。
她怔了一会儿,才用另一只手扒拉开江渡的手,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背。
“……好了?”
“好了。”
“……你就这么倒数的?”
“我不这么数,你能乖乖让我把碎瓷片取出来吗?”
苏栀莞尔:“好吧……好像这样是不怎么疼。”
江渡动作轻柔地替她涂上碘酒。
“这几天这只手就不要沾水了。”
“嗯。”
“那你现在是想再在这儿休息一会儿,还是过去陪我一起处理文件?”
苏栀张开手臂:“过去陪你……不过我不看文件。”
江渡低笑着将人拦腰抱起来。
“我记得刚刚有人说自己伤的是手不是腿来着……”
苏栀尖牙利嘴地反击:“我也记得刚刚有人说我傻乎乎的,我可不保证自己现在会不会平地摔跤。”
“那今天都不让你下地走了。”
她眨巴着杏眼观察着江渡的神情,男人纤长的眼睫微垂,神色认真,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