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公怀念地道:“皇上,老臣还记得当年许如松一招之差惜败于李传庭,两人可是不相上下。”
“先父多年来一直想再与李将军之父讨教一二,可惜两家天南地北,先父不曾如愿,引为毕生憾事,是以末将想与李将军切磋一二,以亡父之心愿,也是以武会友。”许文诏慷慨激昂地又道。
闻言,四周的群臣不由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目露惊讶地打量着两个年轻人,谁也没想到万寿宴上还会整出这么一出。
这许文诏未免也狂傲了些!
现在是他挑战李廷攸,若是在比试中输了,那不仅是没有自知之明,还是自取其辱,恐怕会失了帝心。
端木绯歪了歪脑,眸子闪闪发亮。这一出还真是有点意思……
她心念一动,从袖中掏出一方月白的帕子,挑了点红胭脂在帕子上写了几笔,然后就对侍立在身后的绿萝使了个手势,悄悄把帕子塞给了绿萝并指了指席位中的李廷攸。
绿萝有些忐忑,点了点头,就悄悄地退下了。
御座上的皇帝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嘴角露出一丝兴味,目光在殿中扫了半圈,从许文诏转向了李廷攸,“李廷攸,你觉得如何?”
皇帝虽然没有直接应下许文诏的请求,但是他既然这样询问李廷攸就代表他也不反对,不反对,那也就是皇帝也有几分兴致。
谁又能扫皇帝的兴致!
李廷攸微微一笑,抱拳应下了:“皇上,那末将就却之不恭了!”
少年人的声音清朗澄澈,眼神明亮锐利,像是含着寒星的光辉,既彬彬有礼,神色间又带着少年人的骄傲。
如此光风霁月、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只是这么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情明朗,仿佛也被传染了他身上的阳光气息一般。
皇帝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叮咛了一句:“两位爱卿点到为止即可!”
“是,皇上。”
李廷攸和许文诏急忙抱拳应声,毕竟今日是皇帝的寿辰,若是真的见了血光,那反而不美了!
接下来,殿内殿外的乐人艺人一一被遣散,殿外的戏台上迅速地被清空,没一盏茶功夫,外面就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戏台四周那些面目森冷的禁军。
李廷攸和许文诏这才在众人灼灼的视线中走上了那高高的戏台。
十四岁的少年与二十二岁的青年相隔约莫两丈左右,彼此含笑对视着,一个执剑,一个拿刀,当武器在手时,两人的身上都释放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英姿飒爽,锋芒毕露,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无声地弥漫开来。
“请指教!”许文诏随道了一声。
话音未落,长刀已经从刀鞘中拔出,他轻喝着跨步上前,手中的长刀划破空气,顺势朝李廷攸劈了下去。
那锋利的银色长刀在烈日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衣袍也随着他的动作猎猎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