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和乱党有所勾结?!
后面这句话皇帝没有出口,但是屋子里的其他人其实都猜到了。
气氛瞬间就绷紧至顶点。
在场的臣子们也知道皇帝这是在迁怒封炎,但那又如何呢?谁让封炎是崇明帝的亲外甥,谁让封炎是安平长公主之子!
有些“罪”从封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浸在了他的血脉里!
众人心里都是暗暗叹气,移开了目光,神色各异。
在皇帝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封炎毫无畏惧地与他四目直视,那双让皇帝觉得无比熟悉的凤眸是那么明亮清澈。
封炎看着皇帝,陈述道:“皇上舅舅,外甥前去剿匪是奉舅舅之命,也是接了圣旨才从千翠山回来。外甥回来时,白兰军两千乱党基本剿灭,只余匪首白兰花带领百人潜逃,由施总兵负责追缉匪首。”
“之后的事,外甥都回了姑苏,自是一概不知。”
“皇上舅舅可要把施总兵招回一问?”封炎直接把问题抛给了皇帝。
“……”
皇帝的眉心蹙得更紧,无言以对,如鲠在喉。
的确,他为了避免封炎立了大功,听闻白兰军的大部队被剿灭,就急忙把封炎召了回来……那么现在遗诏拓本的事既是匪首白兰花所为,又关封炎什么事。
这个道理在场的诸人都明白,一个个眸中更为复杂,三三两两地互换着眼色。
屋内的气氛一时异常僵硬。
皇帝苍白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想骂又怕被人说他容不下封炎,气得一口气又差点上不来,眼前一阵发黑,胸口更是起伏不已。
皇帝不禁想到了岑隐,当初要是岑隐在身旁,肯定能劝住自己,让自己别那么冲动地把封炎召回,何至于现在反而被封炎拿捏了。
皇帝极力按捺住心头翻滚的怒意,想要强行挽回脸面,直呼其名地斥道:“封炎,你剿匪时令那匪首逃脱,如今在姑苏兴风作浪,你非但不反省,还要托辞狡辩?!”
皇帝的声音愈来愈严厉,面沉如水。
“外甥受教。”面对皇帝那慑人的威压,封炎还是那副安然处之的模样,抱拳道,“为将功折罪,外甥愿意带兵亲手活捉那个匪首白兰花!”
封炎义正言辞,颇有几分敢做敢当的意思,皇帝又是语结,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说到底,皇帝不过是迁怒封炎,但是让他再把封炎放回千翠山,那是万万不行的。毕竟现在局势未明,到底是谁在搞鬼也无法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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