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天真单纯的样子一方面让李家婆媳觉得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还是有一种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了的心疼与不舍。
无论如何,圣旨已下,木已成舟。
李太夫人拍拍端木绯的小手道:“这回我来了,可要见见未来的外孙女婿才好。”
要是这小子不像话,她们再设法把舟弄翻了就是!
李太夫人不动声色地与辛氏又互看了一眼,毕竟这儿女婚事,关系一生,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都不例外,比如李家就是差点毁在了李大夫人手里!
妻不贤,祸三代。
李太夫人眸光一闪,紧接着问起了另一桩婚事:“纭姐儿,绯姐儿,我记得四公主是你们俩的表亲吧?”
公主成亲也是要三媒六聘的,这次,婆媳俩来京就是为了给李廷攸和涵星交换庚帖,过小定礼的事,这也是代表李家对皇帝赐婚的重视。
这桩婚事对于李家而言,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李家人心里实在是摸不透皇帝的心思,这件事也没办法在信里问,李太夫人和辛氏只能把心底的惊疑一路压抑到了京城。
她们与涵星只有过一面之缘,还是当年在端木纭的笄礼上不近不远地见过而已,甚至都没说上过话,毕竟那时候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位尊贵的娇公主竟然会成为李家媳。
“是啊。涵星表姐比我大两岁。”端木绯直点头,白皙如玉的脸颊上露出一对可爱的梨涡,“涵星表姐很好的,性子好,又擅长骑马、射箭、马球、蹴鞠……比我厉害多了。”
碧蝉在一旁听着,默默垂首,玩着手指,心道:四公主殿下人是好,不过这脾气嘛……咳咳,文臣世家估计是不会喜欢的,不过要是李家的话,没准、也许、似乎四姑娘的这番话还挺精准的。
李太夫人和辛氏也约莫听懂了,这位四公主殿下估计是不太喜欢琴棋书画,反而更像是武将人家的姑娘。嗯,不错。
端木纭立刻接着端木绯的话说道:“涵星与蓁蓁玩得很好,她们可投缘了。以后也是亲上加亲了。”
一听涵星与端木绯走得近,李太夫人和辛氏的心放下了一半。
李太夫人豪爽地笑了,连声道“好”,小外孙女虽然天真烂漫,却也是聪慧绝顶,有识人之明,她愿意亲近的,就一定是个好的。
且不论皇帝到底怎么想的,对于她们而言,这也算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了。
马车里的气氛变得轻快起来,四人说说笑笑,继续叙起旧来。
说笑间,时间过得飞快,好像才没说几句话,车队就抵达了祥云巷。
李廷攸不在,端木纭、端木绯先陪着李太夫人和辛氏去正厅小坐,端木绯就负责陪吃陪喝陪聊,端木纭就忙碌多了,使唤宅子里的管事嬷嬷打理一些琐事。
京城的这个宅子里只有李廷攸一个人住,宅子里虽然有管事和下人,可除此之外,可说是要什么没什么,端木纭早就猜到李廷攸粗枝大叶,因此提前两天就已经过来查看过一番,把李家婆媳要住的院子都整理好了,还添了不少东西。
等李廷攸当值回来时,等待他的已经是热腾腾的席宴,姐妹俩陪着一起用了晚膳,这才告辞。
婆媳俩一路舟车劳顿,也就去了她们的院子歇息,辛氏亲自搀着李太夫人进了內室。
看着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屋子,婆媳俩心里更感慨了。
纭姐儿委实是能干,什么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辛氏亲自伺候婆母宽衣,李太夫人忍不住说道:“纭姐儿这么好,这都快十八了,怎么还没着落呢,端木宪这老东西也太不靠谱了!”
辛氏与铜镜中的李太夫人对视了一眼,心情也有些复杂:纭姐儿在她们看来是哪里都好,可是在外人眼里,她却是有一个显著的缺点。
俗话说,丧妇长女不可取。
世人多愚昧啊,看看绯姐儿就知道了,纭姐儿把这个妹妹教得多好,管家又是能手,像这样能干的姑娘什么人家嫁不得!
辛氏怕李太夫人担忧,揉了揉她的太阳穴,含笑道:“母亲,纭姐儿才十七呢。不着急,许是缘分没到,你看攸哥儿这‘缘分’就来得猝不及防。”
她本来以为她这个连绯姐儿都看不上的榆木儿子,怕是弱冠都娶不到媳妇,没想到婚事说来就来了。
李太夫人生性豁达,被儿媳一说,也笑了,“也是,一个个来!”
李太夫人好好休息了一晚,就恢复了精神,与辛氏操持起李廷攸的婚事,准备庚帖,准备小定礼。
公主的婚事都是礼部与内廷司一起操持的,什么时候换庚帖与下小定都要等礼部那边的安排,所以,哪怕皇帝赐了婚,这公主与驸马的地位也能决定礼部操持起婚事上不上心。
无论如何,主动权不在李家,所以婆媳俩也不急。
直到来的第三天,也就是五月初四,婆媳俩应邀去了端木家,李廷攸也陪着一起来了,端木纭和端木绯亲自去仪门相迎。
本来到京后,李太夫人和辛氏就要来拜访的,但端木家如今也没女眷长辈可以待客,不太方便,就耽搁到了现在。
真趣堂里,今日好不热闹,来的人不止是李家婆媳俩,还有涵星和封炎,表兄妹俩比李家人早一步到了。
想着今日要来见长辈,这对表兄妹都打扮得光鲜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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