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北燕再次来犯,臣的孙女就一直心系北境安危,是以在闺阁中动员劝说京中闺秀,意图为北境尽一份心力。”
“哎,如此为国为民,小姑娘家家的一片心意,怎么到了魏统领的口中就成了居心叵测了呢!!”
端木宪唉声叹气,还故意转头看了魏永信一眼。
又是满朝寂静,鸦雀无声。
魏永信的眼角抽了抽,他素来知道这位首辅一向是长袖善舞,嘴皮子油滑得很,就跟他那两个孙女一样!
魏永信立刻就又道:“皇上,端木家筹银之事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端木首辅分明就是在避重就轻,托辞狡辩,借着孙女的名头谋求私利!”
“皇上,倘若为北境筹银募粮就是结党营私,那岂非让天下人不敢为国为民尽一份心力?!”端木宪慷慨激昂地反对道,毫不示弱。
中原千百年的历史上,也不乏世家商户在江山飘摇之时振臂一呼,联合诸家族慷慨解囊,皇帝这一次要是罚了端木宪,以后谁还敢为国出力?!
这个道理在场群臣也是心知肚明。
吏部尚书游君集一向与端木宪交好,很快就站了出来,作揖附和道:“皇上,端木首辅说得有理。若是魏统领对端木姑娘筹银筹粮之举有所质疑,尽可以查看账册。如此不闻不问,劈头盖脸就送上一顶结党营私的大帽子,未免有借题发挥之嫌。”
魏永信身旁的一个中年武将冷声道:“账册?!谁不知道端木首辅最擅‘做账’了!”
中年武将这句话透着一丝轻蔑,一方面在讽刺端木宪是账房先生,另一方面也是一句大实话,端木宪任户部尚书多年,又精通算学,论起做账,还真没几个人比得上他!
眼看着魏永信在那里胡搅蛮差,不少大臣暗暗地交换着眼神。
此刻金銮殿上不少官员的女儿孙女也曾遵从家里的意思去过端木家捐银,这要是让魏永信的计谋得逞,那他们这些人又算什么?!
与端木宪结党营私、同流合污的同伙吗?!
安定侯站出来反驳道:“皇上,陶将军此言差矣。账可以作假,送往北境的粮草总假不了吧?!”
紧接着又有其他官员也站出来,纷纷谴责魏永信:
“不错。如今北境危急,正需各方驰援,端木姑娘一心为国,如此善心却被人曲解,实在令人齿寒!”
“是啊。皇上,毁人心易,稳人心难。假若依魏统领所言,当初和静县主为朝廷献上四百万两白银,莫非也只是为了一己私名?!”
“……”
众臣纷纷站了出来,你一句我一句地谴责魏永信,情绪越来越高昂,有的人是为了给自家撇清干系,也有人的心里想着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在皇帝跟前帮着四姑娘说了话,绝对能在岑隐面前长脸。
虽然魏永信在朝堂上也有亲信帮手,可是在大势所趋下,这些声音显得那么薄弱,那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