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宪看着端木朝的眼神更冷也更失望了。这个老二啊,都这么大人了,还听是风就是雨的,蠢不可及。
在老二心里,他这个父亲就是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吗?!
端木宪目光偏移了几寸,落在端木朝后方的端木珩的身上。幸好长孙不似老二,否则端木家的将来怕是彻底没指望了。
端木宪揉了揉眉心,沉声道:“我已经给过你母亲机会了,但是她还是执迷不悟。她既然看不上端木家,那就归家去吧。”
说话间,去取笔墨的丫鬟从西稍间回来了,动作利索地铺纸磨墨,很快,厅堂里弥漫起一股淡淡的墨香。
端木宪站起身来,朝摆着笔墨纸砚的大案走去。
“父亲!”端木朝手足无措地再次喊道,又慌又乱。
不止是端木朝,连端木腾和端木朔此刻也有点不知所措了。
这外面还在传端木宪宠妾灭妻呢,这要是端木宪真的休妻,那岂不是验证了那个传闻?
那他们的姨娘岂不是成了“宠妾”?!
端木腾和端木朔夫妇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复杂,谁也没想到端木宪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定。
眼看着端木宪从笔架上拿起了一支狼毫笔,端木朝慌得彻底乱了方寸,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哀求道:“父亲,刚才是儿子失言了。儿子求您了!您再仔细考虑一下吧!”
端木朝是父,他这一跪下,端木珩和季兰舟当然也不能坐着,夫妻俩也都跪了下去。
无论端木珩是否赞同端木朝,出于孝道,他也不得不跪。
端木腾和端木朔迟疑地对视了一眼,头开始隐隐生疼。
怎么说贺氏好歹也是他们的嫡母,他们名义上的母亲,他们要是完全完全置之事外,以后说到外头去,也为人诟病。
兄弟俩对着各自的妻子使了一个眼色,只能都怏怏地站起身来,带着一家子呼啦啦地跪到了端木朝的身后。
这一屋子的大半人一下子都矮了一截,唯有端木纭和端木绯坐着没动,姐妹俩径自饮茶。
端木珩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跪在他身旁的季兰舟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端木珩似乎感受到了季兰舟的目光,朝她看去,伸手握住了季兰舟的素手。
相比端木朝、端木腾等人,端木珩对于今早府里发生的事知道得更详尽一点,他下午一回府就从季兰舟口中听说了来龙去脉,也知道了永禧堂走水是故意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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