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隐和慕炎一边说,一边从审讯室出去了,把许夕玉与孙家人抛诸脑后。
慕炎一说到端木绯,就来劲了,滔滔不绝:“等栗子炒好了,你记得叫我来取啊,我等着送去给蓁蓁呢!”
“你是不知道啊,这礼部啊,做事真磨蹭,连那么点小事都安排不好,总跑去麻烦蓁蓁,没事给她找事。”
“我都舍不得让蓁蓁费神操心,他们倒是厚脸皮。”
“难怪祖父说范培中这家伙是个无赖,没说错!”
慕炎嘀嘀咕咕地说着,他口中的祖父当然指的是端木宪。
两人沿着诏狱狭窄的通道往前走着,好一会儿,都只有慕炎一人的声音回响在空气中。
聒噪。小蝎在后方暗暗地腹诽着。
岑隐是聪明人,即便慕炎没把话说白,他也听明白了,挑了挑眉,问道:“为了皇后?”
慕炎点了下头,摊了摊手。
可不就是吗!
后宫的那些个妃嫔、皇子和公主们差不多都解决了,只剩下皇后坚持不肯搬出宫,礼部三次去了凤鸾宫,都被拒之门外。
范培中实在没办法,昨儿就又跑去找端木绯,问她要怎么办,结果这一次端木宪回来的更早,直接把人给赶走了,还吩咐门房不许再放范培中进府。
今天一早,端木宪就跑去找慕炎“告状”,把范培中两次跑去找端木绯出主意的事给说了,还把慕炎也给训了一通。
慕炎作为未来的孙女婿,只能乖乖听训,回头还送了端木宪几罐好茶和印石讨好端木宪,生怕端木宪又后悔了,想延迟婚期,那么慕炎就是哭也来不及了。
对于皇后,慕炎也觉得有些棘手。
他本人对皇后是没有任何情感,既没有厌恶,也没有亲情。对于他来说,皇后不过是一个不太熟的婶母而已,多年来也就是几分面子情。
但是,舞阳和端木绯素来要好,舞阳如今又嫁给了君然,而慕炎和君然的关系又是极好,可说是生死之交。
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慕炎顾忌着舞阳和君然的脸面,才迟迟没有定论。
不然,根本由不得皇后自己愿不愿意搬,慕炎也会让她搬。
话语间,两人来到了诏狱的大门口,前方的铁门再次打开了。
慕炎迫不及待地走出了诏狱,笑嘻嘻地说道:“我还约了蓁蓁去玩,就先走了。”
他才迈出两步,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道:“别忘了我的糖炒栗子啊。”
“……”岑隐看着慕炎轻快的背影,又笑了,眉目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