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里,陷入了一片古怪的寂静中,其他几个堂姐妹面面相看,谁也不敢出声。
很快,丝竹就领着一个三十五六岁、身穿一件绛紫色宝瓶纹褙子的妇人进了偏厅,妇人脸上有几分惊疑不定,正是端木缃的母亲刘氏。
刘氏走到季兰舟跟前,赔笑道:“县主,可是小女给县主添什么麻烦了?”
刘氏的语气客气得不得了,毕竟季兰舟那可是朝廷封的县主,又是端木宪这一房的孙长媳,可想而知,将来端木珩会是端木宪的继承人,未来的沐国公。
端木缃眼睛忽闪忽闪的,委屈地看着刘氏。
季兰舟唇角含笑,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温柔娴雅的样子,“十堂婶,你把缃堂妹带回去吧。”
“堂嫂……”端木缃低呼了一声,眼眶中霎时浮现一层薄薄的水汽,可怜巴巴的。
刘氏连忙道:“缃儿,你还不给你堂嫂赔个不是!”
刘氏眼神凌厉地横了端木缃一眼,只觉得这个女儿真是被自己惯坏了,也不知道是说错了什么话才得罪了季兰舟。
端木缃更委屈了,揉着手里的帕子。她明明什么也没没做,为什么要给季兰舟赔不是!
季兰舟根本就不和端木缃说话,意味深长地对刘氏道:“十堂婶,缃堂妹的眼界这么高,她的礼我可受不起!”
端木缃这都口口声声说要皇帝来见她了,那“眼界”可不就是高!
刘氏听着季兰舟明显话里藏话,定是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蠢事。她生怕一旦季兰舟把话挑明了,自家只会更丢脸,只能道:“县主,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缃儿。”
刘氏对着季兰舟福了福,狠狠地瞪了一眼犹不服气的端木缃一眼,灰溜溜地带着她退出了偏厅。
刘氏头疼欲裂,简直就不知道该怎么跟公公与老爷解释她和女儿为什么要提前离开沐国公府。
待刘氏母女离开后,偏厅内更静了,几个端木家的姑娘几乎是屏息。
四周静悄悄的,只是偶尔听到厅外传来微风拂动花木的沙沙声,以及蜜蜂的嗡嗡声。
一个圆脸的粉衣姑娘清了清嗓子,凑趣地对着端木绯说道:“绯堂姐,你上次跟我说,这京中的九思班戏唱得极好,我昨儿与绢堂姐她们一起去看了,果然是名不虚传!比起老家那边,不仅多了不少新戏,而且唱得还精彩!”
“我方才还跟绢堂姐说,明儿打算再去九思班看戏呢!”
这些姑娘家中喜欢看戏的人不少,说起戏来,大家都来劲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是啊是啊。尤其那出《牡丹扇》唱得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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