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去!”
外面响起一声爆喝,是聂阳亲卫统领的声音。
聂阳眼中露出一丝狞光,眼睛死死盯着李云逸,似乎在说他没好日子过,李云逸也别想活。
“呵呵。”
李云逸淡淡一笑,将银针收起,从袖子内拿出天机壶,手掌在天机壶壶盖上转动起来,转动之下壶盖竟然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待他将壶盖上那个“乾”字对准壶口位置的时候,玉壶蓦然光芒大盛,紧接着一道莫名的气息弥漫而开,好像一只远古异兽苏醒过来了般。
外面的亲卫统领和几名军士原本已经冲到了门口,此刻却全部停了下来,后面的军士们全都急忙顿住身形。
这气息,让所有军士都感觉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他们心头一般,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却真实存在。如果一定要让他们形容,那就是感觉他们面对是一只异常恐怖的凶兽,而且是比前几天那只九品三瞳血猿还要强大的凶兽。
所有人内心压抑至极,大气不敢吐出,很多军士后背瞬间都湿透了。
“这气息!”
聂阳眸子内闪过一丝异色,他努力斜起眼睛死死盯着李云逸手中的小玉壶,他心里有一种感觉——这小玉壶内貌似藏着一只可比宗师的远古兽王?
“有可能!”
聂阳想起之前的那只三瞳血猿,如果这玉壶内有一只兽王的话,那就非常好解释了。兽王的血脉气息能轻松镇压三瞳血猿,那只三瞳血猿匐地跪拜也说得通了。
那三瞳血猿跪拜的不是李云逸,而是玉壶内的兽王!
“这是什么灵宝?”
聂阳实在想不通,东神州上有一些奇宝,还有一些很神奇的灵宝,但他从没有听说有哪种宝物能将一只兽王给收进去的,而且这玉壶那么小,怎么可能装得下一只兽王?
玉壶微微发出了一些光亮,将李云逸半张脸映照得如梦如幻,在聂阳眼中这个七王子却是越来越神秘,越来越让他看不透了。
“全部退下,否则,死!”
李云逸冷漠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因外面寂静无声显得异常清晰。外面的军士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就连那个亲卫统领都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知道聂阳肯定遭遇了不幸,问题是这里是逸王殿下居住的地方,此刻里面还传来如此恐怖的气息。他们几百军队冲进去真的有用吗?万一里面隐藏着一只恐怖的巨兽或者强大的神秘存在呢?
“踏踏踏!”
“砰砰砰!”
就在此刻,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还有沉重的脚步声,明显是有大批军队正朝这边蜂拥而来。亲卫统领迟疑了一番,决定还是退出去,既然有军队调集,肯定有牙将过来了,天塌了让个子高的顶着吧。
很快,战马抵达了院子前方,一名神材魁梧面容巨丑的将军直接从战马上飞跃而出,一个燕子掠水就冲入了院子内,人在半空声音就响了起来,“逸王殿下,末将熊俊前来护驾!”
“完了…”
聂阳听清楚后,眼中俱是深深的绝望。他知道他败了,败得彻底,他睁大眼睛望着黑夜中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的李云逸,心中突然感觉一阵后怕。
这七王子是魔鬼吗?
他能未卜先知谋划一切吗?今夜他特意安排熊俊去值守,李云逸孤身一人是如何召唤熊俊前来?他为何会有那么诡异的下毒手段?那个玉壶到底是什么宝物?
传闻中七王子是几个王子中最平庸的……
聂阳很想破口大骂,那些以讹传讹的人,你们都他娘的瞎啊!
“好!”
李云逸淡淡一笑,手在壶盖上微微转动了一下,玉壶光芒消失,那神秘的恐怖气息登时消失不见。
外面,熊俊抽出战刀,一夫当关守在门口。远处军队围拢而来,将虎狼营五百军队团团包围。虎狼营军士们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没有主心骨的情况下也不敢擅自乱动,只能紧握兵器围聚在一起,紧张忐忑的盯着四周。
“全部不准擅动,否则格杀勿论!”
熊俊见虎狼营没有冲阵的意思,大喝一声后,封刀入鞘,拿起一个火把转身进入内屋。有火把在手,内屋的情况一览无余,当熊俊看到聂阳几人都倒在地上,他眼中露出一丝惊意,随后内心立即狂喜无比。
林大夫带来一封李云逸的亲笔信,信上只有一句话——聂阳四人犯上作乱已被拿下,速发兵护驾,虎牙关总镇之位可期。
熊俊是太子一脉的军官,太子已死,他知道牙将位置迟早不保,甚至小命都可能没了。李云逸是太子一脉的,算是自己人,这封信一到,他没有任何犹豫,选择富贵险中求。
很明显,他博对了。
虽然他不清楚李云逸是怎么拿下聂阳他们的,也不清楚刚才那强大的气息来于何处。但他很清楚一点——李云逸和聂阳干上了,然后李云逸胜了,他护驾有功,这虎牙关总镇之位说不定真的会落在他头上。
熊俊反应很快,单膝跪下道:“末将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起来吧!”李云逸面无表情,随后指着聂阳几人说道:“聂阳许巡赵山虎范匀等犯上作乱,罪不可赦,斩!”
“这……”
熊俊一愣,许巡他们倒好办,聂阳可是三品军侯,哪怕是叛国罪,在俘虏的情况下也需要押送去景城三司会审,然后由国主亲自判决。就这样直接斩杀,他一个小小的牙将可担待不起。
“嗯?”
李云逸抬起头淡淡瞥了熊俊一眼,熊俊内心一凛,李云逸这是要投名状啊。他若是不动手,将失去追随李云逸的机会,这总镇的位置不说,怕是下场会和聂阳几人一样。
噗!
熊俊沉吟片刻,猛然抽出战刀,狠狠朝聂阳头颅斩去,轻松将聂阳头颅斩下。
一不做,二不休。
熊俊干脆提着刀走了一圈,将剩下的许巡几人全部斩杀,只留下那两个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