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不是问题。”
老曾眼瞳一亮。
“哈哈?小老弟,爽快人!”
“这样,三百两银子?一个月就到,路上食宿老头子我包了!”
三百两?
不算贵。
甚至还有点便宜。
李云逸已经看到一旁人脸上的错愕了,似乎没想到老曾这个铁公鸡如此大放。
“好。”
“林睚,给钱。”
林睚还念叨一个月这三个字呢,无奈掏出银两递了上去,老曾也不过手,自然有旁边的人接过,做势要点,被老曾一烟锅敲在了手上。
“点什么点?还不快去准备马车?”
旁边之人被训斥,这才悻悻跑了回去。老曾陪笑:“犬子,没见过世面,让两位小老弟见笑了。”
“不过他干活踏实,还算细致,路上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老曾的儿子?
林睚闻言不置与否,李云逸则轻轻点头。
“好。”
交易达成,宾主尽欢。
果然,天黑之前,车队成功出城了,直入北越腹地,出城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兵卒询问,老曾在前领路,轻松出关。
“这老兵,在这儿混得挺开啊。”
边城向来重要,尤其是镇越城这等边城,在北越拥有无上的地位,按道理说,无论进去还是出去,定然审查森严。
老曾面子挺大。
李云逸轻轻点头,对林睚的评价不置与否,关门休息。
马车一晃。
一夜过去了。
这一天白天无事,毕竟距离边关很近,路上太平,只看到老曾在队伍里忙碌,和他的儿子曾书一起,安顿打理忙了一天。
黄昏扎营,老曾才带着儿子过来了,手上拎着两瓶好酒。
“两位老弟,出来喝点?”
老曾脸上有疲惫,似乎白天的劳顿对他这个年纪负累不少,但神光很足。
李云逸林睚下了马车,曾书在一旁点燃篝火,烤上一路带来的猪腿和刚打来的野鸡野兔,很是丰盛,只是看向父亲老曾的眼神有点奇怪。
他是了解自己父亲的。
一身军武,从来不假颜色,对所有人几乎都是一张脸,无论是市井的乞儿还是城主府的将军都是一样。
可对李云逸林睚……
他不敢多说话,老老实实在一旁服侍。
很快,酒过三巡。
老曾还在天南地北地炫耀自己一生的光辉战绩,剿灭多少山匪野寇,李云逸轻轻一笑:“老哥戎马一生,也算战功卓越,为何不留在军旅,要行走镖之事?”
“北越战多,应当不会亏待老哥这等老兵吧?”
老曾闻言眼瞳一亮,道:“肯定不会亏待,但……”
老曾面露苦笑。
“昔日兄弟们给我这张老脸面子,咱也不能只吃干饭不是?”
“将军养咱一生,咱知足了。能混到这一步,也蛮可以了,哪能再叨扰将军?”
“打,是打不动咯。不过我这儿子,还行……”
老曾看向自己的儿子,几分醉意的眼底露出些许犹豫,似乎有难言之隐。
李云逸见状,也不点破,吃肉喝酒照旧。很快,两壶酒喝尽了,老曾也没有他吹嘘的海量,昏昏睡去,被曾书背回去了。
林睚望了他们一眼。
“殿下,他这是误会了?”
林睚怎么看都像是老曾要给自己儿子找一个安身立命之处,似乎是误解了自己和李云逸的身份。
李云逸轻轻一笑。
“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