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即便他小舅没有钱,也会有一大把人追。他举止得体,心思细腻,性格温和,任何时候都具有绅士风度,像一杯温水,随时都可以喝下去。
对比之下,他则粗暴,无礼,嘴毒,是烧开的沸水,下一刻就会溅出来把人烫伤。
他进屋后在沙发上呆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找他家癫子。他径直往后院走,果然就见她蹲草地上,正喂她那一鸭一鹅。
他过去搞突袭,直接把人捞起来,乔伊尖叫一声,反应过来后,很快开始挣脱。
沈识寒一开始还开她玩笑,可发现她不是在假哭,立即把她放地上,蹲下去看她。
乔伊噘着嘴不让她哥给自己擦眼泪,背过身抽抽噎噎。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乔伊捂着眼睛,“还不就是你!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理我了!”
沈识寒笑着把人哄回来,“老师让我干活儿呢,不干活儿毕不了业。”
“那你连电话也没时间打噢!”
他发现这是近两个月他唯一开心的一刻,或许人的价值某种程度上就是被需要,他家的胖子需要他,这让他满足了一下。
他用手给她擦眼泪,“我不打,不是还有别人给你打?”
“别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谁给你打电话就是谁了。”
“那没有谁了,同学她们都出去旅游了,只有我一个人待在家。”
“…你前段时间不是不在家么?”
乔伊似乎被说中,停止了抽泣,“就是啊,可是我不能再住nemo家里了。”
沈识寒立时皱眉,“为什么?”
“因为nemo生病了啊。”
沈识寒发现自己有一刻脑袋完全空白,手也麻了下。
“怎么生病了?”
乔伊立即愤懑地看着她哥,“还不是因为你,你不给nemo念书,她才睡不着的。”
他一愣,又追问:“还有呢?她还生什么病了?”
“没有了,她就是睡不着,我住在她那里的时候,她一直在看书,我晚上起来尿尿,她还坐在客厅看电视,我想陪她一起看,可是我看不懂,她都是在看老师讲课,早上我睡醒了起来,她都还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