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用了伯父,我明天还要来的。我那两只猫今晚就放在您家了,明天我再过来看一天。”
她刚刚又去观察了一会儿,三只猫完全熟了。大概是福宝性子太懒太静,对两只小母猫来说大概就是一个肉垫和毛球的存在。所以才放心把它们放在这里。
谢兴尴尬了一瞬,很快又热情道:“那你今晚先带回去分给舍友。”
“好,谢谢伯父。”黎夏没再推辞客气。
谢兴道了句不客气,便忙着去打包卤牛肉。谢和风对黏着黎夏的弟弟说:“一会儿陪爷爷看会电视,等他睡了你就去睡觉,我明早回来。”
谢爷爷一般八点多就睡了,他喜欢看一些抗战剧,安安和谢和风若有空,会陪着爷爷一起看,听他讲从别的地方搜刮来的抗战故事。
“放心吧哥哥,我会乖乖的。”安安说,他早就不用谢和风操心这些了,而且现在哥哥正到了追求夏夏姐姐的关键时期,他更要乖了,不能占用哥哥陪夏夏姐姐的时间,也尽量不让哥哥分心。
谢兴装了半斤卤牛肉,谢和风接过来,对父亲说:“你睡觉前去看一眼猫,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不过就它们三个中午那粘糊劲,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
谢兴让儿子放心,高高兴兴地看着他俩离开。
既然决定一起回学校,两人就放弃了小电驴,谢和风从后门的路边把车开出来。
黎夏坐上副驾驶,谢和风转了半把方向盘,把车调了个头。
黎夏盯着他运转方向盘的手,感叹真是赏心悦目,动作干净利落,整双手骨节非常完美,虽然有一些做饭和干活留下来的伤疤,还有些粗糙,手背血管青筋明显,但她就是钟爱这种异性的荷尔蒙。
看得出来这车是新的,车内不知道怎么处理过,十分干净清爽,没有一般新车的皮革味或其它一些难闻的气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才买的车,差距是随时可以感受到的,但她不在乎,而且别的一些东西会填补这些差距。
他们对她真诚热枕,对她的喜爱发自内心,即使偶尔时候会略显局促不适,也无关紧要。
不管是哪一家,都需要慢慢磨合。
她很看重的一点,跟他们相处,她很高兴。
谢家人身上,从谢爷爷到谢安安,都有一股志气和冲劲。他们积极善良,只是老天不长眼,总是会给一些良善之人的生活和心理一记重创。
她相信他们,正在为缩短这份差距做努力,也一定会成功。
车开上主路,谢和风转头看了一眼,黎夏的眸光没有丝毫偏移,他勾了勾唇。
学生和家长的车开进学校要登记,挺麻烦,谢和风就把车停在了a大南门外的路边。
校园里路灯全亮了,教学楼宿舍楼这会儿也都亮堂堂的。两人一块儿往宿舍楼方向走,不意外的收到不胜其数的注目礼。黎夏无意听到迎面走过去的女生的对话——
其中一个问难道传闻是真的。另一个挺激动地说:“真的不能再真了好吗,你什么时候见过谢和风和女孩子走那么近,几乎要手牵手了。”
被“坐实”了还不太实的关系,黎夏心情蛮好的,不用低头也知道他俩的手挨得很近。
谢和风的体温比她的高,温暖隔着寸许距离也能传到她手背上。
他们在32号楼附近分别,谢和风把牛肉递给黎夏,黎夏接过来说了句拜拜便转身走了。
谢和风望着女孩儿的背影无声轻笑,溜这么快,跟只小兔子似的。
舍友们都在,黎夏把牛肉拿给姜伊让她们分着吃宵夜,自己去阳台给喻婉菱打视频电话。上次中秋节,她们约定了以后每周六通一次电话。
电话打通,互相交换了一下各自一周的生活琐事。喻婉菱跟黎夏说起了黎望潮故意让她知道女儿谈恋爱的事,她气狠了,顾不及优雅,直接就骂:“那个草包,坑我呢,故意让我知道,就想我先出面阻止你,还好我早知道你跟人断了。”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妈妈的气愤,黎夏就暂时没敢说,安慰了喻婉菱两句后,便扯开了话题。
虽然老爸使用了一点恶劣的手段,但人无完人,更何况,这手段估计是乔颖提出来的。她也没资格说父母的不是。
而且她知道,妈妈就是跟她倾诉一下,妈妈早就不在乎老爸了,只是碰到她的事,才展现出了愤怒。
又随便聊了几句别的,见喻婉菱情绪平静下来,黎夏说要进宿舍吃点夜宵然后洗洗睡了。
喻婉菱不疑有他,主动挂断了电话。
黎夏返回屋里,并没有吃宵夜,她以前经常吃,但现在不怎么吃了,刚才那样说一方面是找个理由下线,一方面是不想让妈妈察觉到她做手术的事。
虽说只是一个不怎么大的手术,但被他们知道了,难免会闹大。她记得以前感个小冒,他们那阵仗像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
以前会觉得烦。现在想想自己对他们似乎真没什么耐心的,所以最近一直在反思来着。
洗澡的时候往往思想很活跃,黎夏想出了第一个愿望。
睡觉前她和谢和风约好了明早八点从学校出发去小馆。翌日七点五十她就到南门外等着了。
在谢家看了猫,吃了早饭。黎夏问谢和风下午有没有空,给她两个小时的时间,她要他帮她完成第一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