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跟只出了鸟笼的喜鹊似的,迈着小短腿蹬蹬往餐厅跑。
临近十点时,温迟之接了通电话,这才开车带着小汩汩出门。
等到了地方,李晋倒是比他们先来一步,小汩汩不用温迟之提醒,便开口叫人:“李叔叔好。”
小姑娘还正儿八经弯了个腰,李晋被她这憨态可掬的小模样逗笑,抬手揉了揉小汩汩的头发,也跟着回了句:“汩汩好。”
小汩汩嘻嘻笑,手脚并用爬上椅子,乖乖坐好。
李晋这才得了空,问温迟之:“找我是有什么事?”
温迟之抬手拉开椅子,道:“先点菜单,边吃边说。”
李晋和温迟之是大学同学,后来毕业了,两人也没断了联系。李晋如今在z市教育局工作,今天跟妻子回娘家给丈母娘过生日,温迟之这才约他出来。
温迟之拿着纸巾给小汩汩擦去嘴角的酱汁,这才不紧不慢抛出了个话题:“沈敬源这个人,你听说过没有?”
李晋笑了笑,稀罕道:“你这一个人商人打探起这位老教授做什么?”
这话里的意思,便是认识了。
温迟之漫不经心道:“也就问问。”
李晋自然明白温迟之特意约自个出来吃饭,决不可能只是跟他聊沈敬源这个人,他笑了下,说:“这老头挺有意思的,两年前刚离婚,娶了在他手底下念书的研究生。虽然快半百的人了,但私生活也挺糟,就半年前吧,被一个学生闹到警局去了。”
李晋说到这里,倒是停了不说。
温迟之扶着筷子,夹了一只虾,剥了皮,搁在小汩汩碗里,抬眸问:“后来怎么着了?”
李晋摸出一根烟来,正往嘴边送,睨见抓着虾吃得满脸酱汁的小汩汩,这又把烟给收了回去:“还能这么着,被压了下来了呗,后来听说那个报警的姑娘最后连工作也没找到,跑回老家去了。”
李晋说了半天的话,口渴得急,喝了口水,又问:“这老头惹着你身边的谁了?”
李晋是个聪明人,关于温迟之的事儿也听过一耳朵,前几天刚和孙普见了面,听他提起一嘴儿温迟之的事儿。那会孙普说起温迟之新处的小姑娘,话里透着三分遗憾,李晋靠着椅背,笑道:“怎么着,听你这话里的意思,难不成你也看上那小姑娘了?”
孙普也不遮掩,笑着回了句:“人姑娘不是正和迟之谈着么。”
温迟之轻描淡写道:“一个小姑娘。”
李晋笑笑,见他没有深谈的意思,也没再多问。温迟之这么多年来,身边女人来来去去不少,这一个小姑娘倒也不足为奇。
这顿饭吃到九点,李晋的老婆打来一个电话这才散了。
回去的路上,小汩汩倒是睡着了。温迟之下了车,打开后驾驶车门,小汩汩低着头,睡得正熟,温迟之替她解开安全带,将汩汩抱了出来。
小汩汩似被吵醒了,皱着眉头,眼皮半启,见是温迟之,小声嘀咕了句爹地,又趴在温迟之肩头沉沉睡去。
温迟之将小汩汩抱在床上,掖好被子后,又关了床头的灯,他将门轻掩上,下了楼。
邱瑜从房里出来倒是倒点水喝,瞧见下楼的温迟之,顺口问了句:“这么晚,还出去?”
温迟之捏着钥匙,淡淡道:“回z市。”
邱瑜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作罢了。
温迟之上了车,这个时间点开到z市也要到凌晨才到。他坐在车上,没急着开车,给钟漾去了一通电话。
这小姑娘倒也挺乖,这一周来,他没给她打电话,她倒也识趣,也没发来一条信息。怎么说呢,太过于省心,总让温迟之觉得缺了点什么。
等了二十几秒,电话才被接通,那端声音懒懒的,估摸着是睡着了,被他一通电话给吵醒了,温迟之问:“已经睡下了?”
听到那端熟悉的声音,钟漾这才清醒几分,她咳了两声:“没,看书看睡着了。”
“这勤奋劲儿。”他笑着调侃了句。
钟漾脸微红,小声辩解了句:“在看小说。”
温迟之笑,这姑娘还真有几分意思,通透的冒着傻气,他问:“漾漾,晚上见面?”
钟漾顿了两秒,小声道:“我来生理期了。”
说这种话,到底还是有点难以启齿,但钟漾话音刚落下,那端却传来一阵低低沉沉的笑意,钟漾一头雾水,不清楚自个这话戳到了男人哪里的笑点,然而被他这么一笑,钟漾脸热的很,脸埋到被窝里,咬着唇道:“温迟之。”
有些气急败坏,又带着三分撒娇的意味。
他似乎心情很好,停了会儿,这才不疾不徐赞叹了句:“漾漾,你可真是个宝贝。”
钟漾问:“你在哪儿?”
“c市。”
钟漾顿了下,手指揪着被子,迟疑道:“那怎么…….见面呀?”
“我这会开车回z市。”温迟之解释了句。
钟漾嗯了声,两人又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钟漾从被窝上爬起来,下了床。
这会宿舍还没熄灯,肖沁和柯榛正凑在一起看鬼片,两人一惊一乍的,听到钟漾开衣柜的声音,肖沁循声看去,问了句:“要出去?”
钟漾点点头,莫名几分心虚,好在肖沁也没追问她出去做什么。
钟漾穿上大衣,拿着小包,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