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对门的杨婶看见她,脸上露出笑容,在粗布围裙上蹭了蹭手,扬手示意她过来。
小姜同志,哎,快过来。
姜萱纳闷:杨婶,你找我有事吗?
没啥大事,我听小郑说了,你不会做饭呐?热心询问。
姜萱:
姜萱惊得怀疑人生,慢半拍地扭过头,到处搜寻某人的辣鸡身影。
柴房屋门大开,只见郑西洲躺在床上,姿态悠闲享受,翘着二郎腿,悄悄斜眼偷瞥这边的动静。
陡然被姜萱逮住,立马拿扇子挡住了脸。
还知道心虚呢?
姜萱深呼吸,努力压抑自己的怒气。
这个不要脸的,才答应了和他继续谈对象,就能光明正大催着她去学做饭了?
杨婶没有察觉其中浓浓的火.药味,拉着姜萱的手,热心道:不会做饭早说嘛,怪不得这两天几乎没见你下厨。
姜萱干笑了两下,试图甩锅:没事,郑西洲说他会做饭呢。
那不一样,以前他是一个人,没得选,以后娶了媳妇儿就有人顾家了。你也是,不能只想着出去工作,也要学着打理家务事啊。
杨婶皱着眉,似乎不太赞同她的想法。
姜萱只能尬笑,半句话也不敢反驳,生怕气得忍不住大闹一场。
不远处做饭的两个妇女抬眼,悄悄瞅着这边的动静,尤其是那个田寡妇。
之前和姜萱嚷着要吃面条的小男孩,也就是二蛋,就是田寡妇家的。
田寡妇生了两男一女,女娃大名是招睇,今年七岁左右,长得却比底下的两个弟弟还要矮,头发稀疏枯黄,眼睛出奇的大。
另外两个男娃,一个是大蛋,一个是二蛋,皮肤晒得黑乎乎,穿着打满补丁的破衣裳,袖口黑得发亮。
不止一次,姜萱偶然看见这两个男娃抬手用袖口擦掉鼻涕,恶心地差点吐出来。
大杂院总共有四家住户。
撇去郑西洲和杨叔杨婶两家,一个是田寡妇家,还有一个是租房的孙干事一家,租的正是田寡妇家隔壁的那间房。
田寡妇是典型的传统妇女,重男轻女,面相又刻薄,看着便不好打交道。
孙干事是矿区的办事员,四十来岁,和郑西洲勉强算是工友,可是两人也很少说话,几乎是陌生人。
姜萱在这里住了两天,也发现了一些细节。
比如说,郑西洲只和对门的杨叔杨婶一家打交道,压根不会理睬其他邻居。
另外两家的小男娃,调皮捣蛋惹人嫌,但玩的再疯,也没有一个敢靠近郑西洲这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