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洗漱,满嘴油。”
季九爷闷笑一声,捏着她精致的下巴,笑语沉柔。
“爷帮你擦,正好没吃饱,肚子里缺油水。”
乔绾笑不可遏,笑声被他吞噬殆尽。
狗男人,撩起人来该死的迷人。
屋内灯火昏暗,痴人如梦。
屋外云渺避月,熟练了爬墙的某人,熟门熟路潜进了主卧。
意外的,本该躺在床上装睡的女人,正靠坐在床头静静看着他,像是专门等他的。
宋潇站在门边,不知该进该退,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楚蕴娴抱着薄被,清亮的眸子水波微动,神情复杂。
“三爷每夜都来,究竟想做什么。”
宋潇也没想到,她装傻充愣半个月,居然会在今晚突然挑明。
他咳了一声,单手插兜,往床边走了两步,站在床尾与她对视。
默了默,大咧咧开口。
“夜探香闺坚持不懈,爷还能想干什么?明知故问。”
楚蕴娴心绪复杂,说他是个登徒子风流种。
可他每夜来,除了坐在沙发上半夜,从不曾越矩。
“我是个寡妇,还是季家的媳妇儿,宋三爷所思所为,就不怕被人察觉,让自己陷入危境。”
宋潇嗤之以鼻,屈身坐在床尾,深邃英朗的眉眼间都是桀骜不驯。
“这世上我宋老三看中的女人,哪怕她是皇太后,爷也照样下手。”
“季家,何足畏惧?”楚蕴娴攥紧薄被,蹙眉沉声道。
“三爷不畏惧,我畏惧!”
宋潇张了张嘴,如鲠在喉。
楚蕴娴直直看着他,神情凛然严肃。
“若是被人发觉,清誉被毁,等待我的将是死路一条,我会被三爷害死,这也是您意料中的事?”
宋潇眉梢斜挑,抿唇道。
“不必担惊受怕,爷既然敢来,自然不会让人瞧见。”
楚蕴娴闭了闭眼,撇开头不看他,她脸色苍白眼眶微红,是很委屈的模样。
“今日有些话,我要跟三爷说清楚。”
“我不知哪里招惹了你,但我素来安分守己恪守本分,从不敢行差踏错一步,我只想求个安稳,还请三爷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宋潇浓眉紧蹙,翘着腿打量她,半晌后,低低开口。
“爷虽然不强人所难,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看中一个女人。”
“也知道你谨慎小心,你跟了爷,爷自然会护着你。季家老六都死了多久,难不成你要守寡一辈子。”
楚蕴娴含泪苦笑,神情透着几分嘲讽。
“我与六爷虽无夫妻情分,他死了,我好歹还是名正言顺的六夫人,即便是守寡,也是清清白白受人尊重的。”
“若是跟了三爷,三爷嘴上说护着我,实则又能为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