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那位,叫什么的姑娘?丹青?”
江篙扶额,“丹樱,纠正一句,她不是我的姑娘。”
季九爷修眉挑了挑,捡起箸子扒拉了扒拉碟子里的菜。
“江老爷子去了季公馆,老元帅要爷罢免你的职事,说你这两年要忙着人生大事,没时间替爷跑腿了。”
“别听他闹腾,还是那点子事儿,看不惯爷不成家。”
“嗯,重点就是这个,你三十大几了,怎么还没想定下来,等什么呢?”
江篙一脸不耐烦,“你少掺和,别给爷添堵。”
季九爷心想,当谁乐意管他似的。
“难不成,你也学现在的新派孩子们,追求什么恋爱自由,婚姻自由。”
江篙蹙眉,“别说的跟自己不是一样。”
季九爷摸了摸鼻子,心想,他是恰好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刚好想娶她而已,还没走到遇不上心爱之人就不成亲的地步。
于是,季九爷干咳了一声。
“你的事,爷也不想管。不过,你带那姑娘来,别说是想扔在这儿?”
江篙单手支颐,一手搁在桌面轻轻敲击着。
“这是个死心眼儿的,当初在查理德那儿潜伏时,也算帮过爷,你跟绾绾说,让她帮爷搞定丹樱,别让她再缠着爷。”
季九爷默了默,不太想揽这事儿。
“绾绾如今月份浅,不宜费心,生意爷都不让她打理了。你自己的事儿,自己解决。”
江篙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跟他理论。
“人爷带来了,不准备带走,你看着办。”
季九爷蹙眉。
两人从午后喝到入夜,江篙在书房的榻上睡了,季九爷便起身回了主院。
他掀帘子进屋,一路穿过堂厅和月洞门框,就见着乔绾正裹着狐裘,坐在软榻上拨弄香料。
自打她生了盈乐,就落了畏寒的毛病,还没入冬,每天冷的手脚冰凉,季九爷给她暖一夜都暖不热乎。
“明日让他们升了地龙吧。”
季九爷说着走上前,不由分说地将小几上的香料拢到一起,用帕子裹起来,随手扔到了窗台上。
“你懂医理,有了身孕少碰这些东西,还用爷提醒?”
乔绾轻轻白了他一眼,慢吞吞挪到榻边穿鞋子。
“谈的怎么样?”
季九爷伸手扶了她坐好,蹲下身将鞋子一一给她套上。
“老样子,他甩不开手,带过来给咱们添麻烦。”
乔绾好笑,“这算什么麻烦?我只是觉得,江二爷真该成家了。”
“成不成家的,男人,最烦被人逼,等他自己想开了,遇上了,自然就水到渠成了。不能因为你自己成了家过的圆满,就以为别人也要按部就班照着来。”
季九爷说着,牵了她的手往床边去。
乔绾浅叹一声,“我知道您的意思,既然江二爷瞧不上,有什么不能打发的,还带到这里来让别人相帮。这其中,肯定有别的原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