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因为虞珂一直低头、不愿说话,所以前座的女佣和司机都不约而同放低呼吸声,免得误触禁区。
宋闻则以为虞珂在难受,贴心将隔板拉下。
谁能想到,就在昨天,他被荷尔蒙操控理智,在虞珂面前狠狠丢了脸。本以为再也不会上这辆车,却没想到,才过去十几个小时,他居然又坐上来了,还主动拉下隔板…
实在是天意弄人。
宋闻很少与人亲近,更没有哄女孩的经验,看着虞珂低垂着脑袋,自个反而慌张起来。
他手足无措地安抚道:“没事了安全了。刚刚她有打你吗?你受伤了吗?”
虞珂深埋着头,狠狠点了两下头。
“伤到哪里了?”
虞珂依旧是看不到表情的模样,指了指右耳偏上的地方。
她指得囫囵,宋闻却凝神看得真切,瞬间会意过来,伸手撩开右耳区域的浓密头发——太阳光线一般反射亮光的发丝下,是青红交错的头皮,似乎被谁狠狠拽了一把头发那样。
看得宋闻心中,一股无名之火涌起。
“该死!”
也不知道他在骂粉丝,还是骂林霄亦。
拜艰难的过去所赐,宋闻双肩包里有很多药,其中跌打瘀伤药尤其的多。
他拿出薄荷味的喷剂,征得虞珂点头同意后,朝她受伤区域喷去。
没一会功夫,肿红渐退,车内弥漫一股薄荷的味道。
就是宋闻身上,因沉浸多年自成香味的微辣薄荷。
在薄荷味彻底压过虞珂身上花香的刹那,宋闻心中某种隐晦的胜负欲,似乎被满足了,以至于他升起几分轻松,用另一种目光去看待虞珂。
看她安安静静陷在座椅里,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平日里没有的孤立无援。
向来嚣张又残忍的虞珂,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面貌,宋闻看着有些难受,甚至可怜他。
他低声劝虞珂抬头:“你怎么了,是头还疼吗?”
虞珂摇头。
“是肚子饿了吗?”
虞珂还是摇头,而且隐隐发出啜泣的声音。
宋闻没有办法了,如坐针毡地柔声劝说:“不要再哭了…”
“你说,要我怎么样,你才能不哭?”
这下虞珂有反应了。
她将头埋进更深的阴影里、带着哭腔地问:“什么都可以吗?”
这一声颤上天际的哭腔,还有满溢而出的少女软弱,足以让天性大义凛然的宋闻心软,进而忘记虞珂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他放松警惕了,说:“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