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瑶知道姥姥避讳这事儿,忙岔开话题,问赵晓辉,“二舅舅感觉好点儿没,可还有哪不舒服的?”
赵晓辉道:“已经好多了。”
林水瑶又看了看李氏,“二舅舅刚转醒,需要静养,不如二舅母将他送回房吧,我们人太多,怕吵到他。”
李氏「嗳」了一声,在儿子的帮助下把男人扶坐起来,之后搀着他回了西屋。
二舅舅一走,程五郎也被大舅舅家的表哥赵远哲喊到自己屋里叙话。
堂屋里只剩姥姥张氏、大舅母杜氏和大表嫂柳氏。
张氏拉着林水瑶坐下,问她,“瑶娘,你那生意做得怎么样?”
林水瑶没想到姥姥会主动提及,她点点头说还行。
“没碰上什么事儿吧?”张氏又问。
“没有,姥姥您放心吧,我认识了好多人,有他们帮衬,铺子不会出乱子的。”
“那就好。”张氏长长叹了口气,“你也别怨姥姥啰嗦,我实在是让你姥爷那事儿给吓坏了,到现在都还觉得后怕,不让你舅舅们做生意,就是想着苦点儿穷点儿没什么,只要人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强。”
“姥姥,这些我都知道。”林水瑶说:“小时候我娘跟我们姐妹俩说过。”
要不是想着姥爷的遭遇,她娘赵氏早在嫁过去的时候就开始做生意了,毕竟是有经验的人,只要借点儿本钱,做点小生意并不难,也不至于成天刨那几亩地指着老天爷吃饭。
像去年那样碰上灾年,粮食歉收,就只能等着饿肚子。
可她娘虽然不碰买卖,时不时地却会跟她们姐妹俩提起当年姥姥姥爷经商的事儿,有些东西,潜移默化地就在林水瑶脑子里扎了根。
要搁在出嫁前,她压根儿不敢想自己有一天会走上这条道。
可嫁过去以后,她发现上头几房都是有进项的,唯独五房吃闲饭,男人病成那样,二嫂子说话还处处是刺儿,让她心里十分不舒坦。
于是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
塌方的几处还没处理完,朱县令带来的人还在继续刨被埋在底下的人。
他命人在安全的空地上搭了棚子,晋王这会儿就在棚子里坐着,狭长的凤眸微微阖着,闭目养神。
朱县令走进来,恭敬道:“王爷,天色已经暗了,下官安排人送您回去。”
“人都刨出来了?”晋王睁开眼,沉声问。
“还有两个。”朱县令道:“下官已经命人点了火把,连夜刨。”
“做好善后。”晋王站起身,华贵的紫袍宽袖拂过桌面,他负手,抬步走了出去。
——
高侍卫在村外等了半天也没见程五郎他们回来,他严重怀疑那对夫妻直接把自己给忘了。
把马车赶到一棵大树旁,高侍卫下来拴了马儿,准备进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