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听到「晋王」两个字会受刺激?
程五郎若有所思,他虽然因着从小多病出不了门见识浅薄,不了解京城的形势,但有些事,不用亲自见识过,只要稍微一推理,就能得出答案。
譬如,太爷的身份。
能得前礼部尚书荀院长这般卑躬屈膝对待,又能跟晋王扯上关系的,整个大燕只可能有一人。
林小乖说对了,这位还真是皇帝老子。
想到这儿,程五郎暗暗叹了口气,他家小媳妇儿到底是什么运气?
第一次因为异香,甩飞一个荀院长,从此不打不相识,第二次还是同样的情况,却多了个太上皇。
谁敢相信,皇帝老子现在就在他们家躺着?
三人到小院里时,太爷早因为头疼昏迷过去了,林水瑶着急地在小榻前守着,程四郎皱着眉坐在一旁。
小四宝被吓到,四郎媳妇将他抱回了西厢房。
见汪太医进来,林水瑶赶紧起身让开位置。
汪太医坐下后,第一时间给太爷诊脉。
荀院长紧张得直冒冷汗,不断问他,“怎么样?”
“的确是受了刺激,脉象有些不稳。”汪太医道:“之前的药先停一停,我重新开个凝神静气的方子。”
说着,汪太医看向程五郎几人,“太爷年纪大了,受不得丁点儿刺激,以后恐怕还得劳烦你们多注点儿意。”
林水瑶懵了,看向程五郎,用口型问:“怎么回事儿?”
程五郎递了个眼神让她先出去,又喊上程四郎,几人直接去了西厢房。
四郎媳妇见他们进来,有些摸不清楚状况,看向自家男人,“相公,怎么了?”
程四郎没说话,望着程五郎。
程五郎关上门,让他们都坐,这才缓缓道:“我刚才去找荀院长的时候跟他说了太爷昏迷之前的情况,荀院长告诉我,太爷是因为受了刺激才会那样。”
“那不对呀!”林水瑶说:“当时一大家子人正在桌上吃饭呢,哦对了,还说起端阳节去看赛龙舟的事儿,不是挺高兴的吗?怎么就突然受刺激了?”
“是太爷听不得「晋王殿下」这几个字。”程五郎面色郑重,“说实话,我自己也有些意外,但事实就是如此。总而言之,以后咱们所有人都不能再在他跟前提起晋王殿下了。”
林水瑶和四郎媳妇两个妇道人家自然不会由此延伸到太爷的身份上去,这种时候,程五郎说什么就是什么。
程四郎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但当着媳妇儿和五弟妹的面儿,他什么都没说。
等出了西厢房,他小声唤住程五郎,压低声音,“五郎,太爷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