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兄,这是护国将军府的意思,你可得好好斟酌啊!”万知州满心无奈,叹气道。
程砚是去年荀院长亲自选入院的三位学子之一,更是宣宁县县试的案首,朱县令十分看重他。
孟知府虽然没见过程砚本人,却也有所耳闻。
他十分不解,“程砚一个乡下学生,怎么会得罪了护国将军府?”
护国大将军何铭,那可是国舅爷,背后是皇后娘娘啊!无论从哪个方面想,程砚跟他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万知州苦笑,“京里的事儿,咱们地方官上哪知道去?咱们还是坐下来想个万全之策吧!”
——
京城,护国将军府。
何铭刚从演武场回来,练了一身的汗,早有黑衣手下在院外候着。
何铭屏退其他仆从,问黑衣手下,“信送到青州了?”
黑衣手下点头,“回大将军,已经送到了。”
何铭颔首,“让人盯着,万万不能出了差错。”
黑衣手下走后,何铭让人送了热水来泡澡。
坐在浴桶里,他一脸凝重。
当年换了两个孩子,他就没打算再换回来。
原本以为当年多余的知情人被灭了口,这个秘密就能越埋越深,永远都不会被人刨出来。
可万万没想到,程家人竟然开始入京了。
先来了一个程彬。
天子脚下,科举管控森严,已经来不及动手脚,就只能任由程彬参加了会试。
虽然会试也中了,不过成绩靠后,不算拔尖儿,就算真过了殿试,以后也有的是法子悄悄将他弄到地方上去。
可程砚不同,这位实在太优秀太耀眼,一旦让他走上仕途,将来势必能在朝中站稳脚跟。
程砚若是在京城扎了根,那个孩子必定也会跟来。
既然是狸猫换太子,那么狸猫和太子就不能见面,否则天就该塌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府试开始掐断程砚的仕途,让他永远入不了京。
——
突然收到这样一封信,孟知府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万知州没敢走,一直留在府衙给他出主意。
“听说程砚在清河书院的成绩十分优异,县试又拿了案首,倘若府试落了榜,势必会引人注意。”
“老夫愁的可不就是这个?”孟知府皱着眉,“清河书院的学生,十个去乡试,最少九个都能中举,更何况现在还没到乡试的难度,堂堂县试案首能在府试落榜?
这话要传出去,荀老第一个就得找上门来,到时候他要求公开学生考卷重新阅卷,那我岂不是原形毕露?”
万知州眯了眯老眼,“如果不能在阅卷时动手脚,那就只能想法子让程砚考不了试了。”
孟知府思来想去,也觉得这个法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