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公摇头道:“根据高侍卫的说法,晋王自从进去后就一直没出来。”
太上皇冷笑一声,能在血鹰手底下大难不死,还算晋王有几分本事。
不过,受了那么重的伤,短时间内晋王是别想蹦跶了。
原本,他还看在婉儿的份上对晋王诸多照拂,谁料这逆子贪心不足,放着安稳日子不过,竟妄想谋朝篡位,那就怨不得他了!
“传朕口谕,让高侍卫带人进去搜,若有阻拦者,格杀勿论!”太上皇将银筷一摔,老眼内寒光乍现。
陆公公传完口谕回来时,又禀道:“太上皇,程家五郎已经到了,说是去了一趟江南回来病得不轻,程娘子给他寻了个哑医贴身伺候,他把哑医也带来了。”
程五郎的病情,太上皇在宣宁县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是个稍微受了点儿刺激就能两眼一翻晕过去的主儿,脆弱得像个鸡蛋壳。
摆摆手,太上皇道:“让他进来。”
陆公公又折回去传话。
候在宁寿门外的程五郎和晋王对视一眼。
二人抬步走了进去。
晋王不能入殿,只能等在殿外。
先前来的路上,俩人就已经商量好了,晋王有些话想当面跟太上皇谈,让程五郎必要时候咳两声喘两下,好让晋王这个「女医」能名正言顺地进去。
太上皇没胃口,早膳已经撤了下去,他这会儿正歪靠在锦绣枕上,懒洋洋看着缓步走进来的程五郎。
程五郎照着规矩,跪地给他行了礼。
太上皇让他起来,瞧着他苍白的脸色,不免关心了一句,“又病了?”
程五郎颔首,“微臣没能适应江南气候,来的一路上就病到现在。”
“听说你家娘子给你找了个女医,有效果没?若是没有,朕让汪太医来给你看。”
程五郎垂眸道:“女医刚来没几天,具体有没有效果,微臣也说不准,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太上皇点点头,这一茬就此揭过不提,让陆公公给程五郎赐座。
程五郎坐下后,这才问:“不知太上皇传唤微臣所为何事?”
太上皇抚了抚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你回来的这些天,京城的状况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吧?”
“略知一二。”
“你那个侄子程三宝,是怎么回事儿?”
程五郎思索片刻,不疾不徐道:“听闻国舅爷坠崖身亡,敲响登闻鼓告御状的那位何小将军如今正关在天牢里,太上皇不如亲自去问问他?”
太上皇老眼微眯,“你们家真的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