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蘅说:“他们的信肯定会比人先到庆国,我有办法能在庆国国君看到信之后,细作们到达庆国之前,让遗诏的位置图贴满庆都城大街小巷。
皇上觉得,这机密是谁泄露出来的?”
天圣帝眼前一亮,“那必须是出了内奸啊!”
“对,就是出了内奸。”北蘅点点头,“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庆国国君也会亲手处理了这帮细作。至于遗诏,都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有的是人盯着国君,他要么屠杀所有看过位置图的百姓堵住悠悠众口,要么在百姓和朝臣的逼迫下乖乖打开地宫取出遗诏。
且不管是哪一种,庆国都会内乱。他们一内乱,对景儿就更有利。”
天圣帝听完,胸腔内顿时生出五体投地的钦佩来。
这是一石几鸟了?
果然他小叔叔就是他小叔叔。
不服不行啊!
“等这事儿了了,你入内阁吧。”天圣帝道:“秦首辅年纪大了,过不了几年就得致仕,将来的内阁,我想交给你。”
满朝文武,能让他放心而又依赖的,只有曾经的这位小叔叔。
有他在,天圣帝就觉得自己还能偷偷懒做个无拘无束的小孩子。
——
十七在二丫府上养了一个月的伤,义王府那头才传来消息,说有线索了。
十七满心激动。
二丫跟他说:“我小叔叔约你酉时三刻去天香楼详谈,没问题吧?”
“没问题。”虽然会被细作们跟踪,但他伤口已经痊愈,有把握能应付。
酉时三刻,天香楼。
十七推开雅间门,北蘅已经在里头就坐。
十七上前,抱拳对他行了一礼,“程大人。”
“坐。”北蘅用眼神指了指对面的凳子。
“我习惯了站着。”十七说:“更容易应付突发情况。”
北蘅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有细作跟踪。
他没再勉强他,“你请我查的人,我查到了,那孩子在八年前被人带到京城来,养在一个小商贩家里。
我之所以找到他,是因为大理寺前些天接了个案子,一桩误杀案,那孩子重伤突发高烧,我在他背上发现了这个。”
北蘅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一张折叠过的羊皮纸搁在桌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你们庆国前任君后娘娘母族的秘制红药水,用特殊方法涂抹在人身上,高热发烧才能显出来,而且只能显一次。”
十七没有急着去看羊皮纸,而是满脸焦急地问:“那孩子呢?”
北蘅缓缓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