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林?”林水英想了想,忽然瞪大眼,“瑶娘,你说的是不是当年在清河书院后面那山上,被五郎坑了二百两银子的那位?”
林思衡:“??”
林水瑶尴尬地咳了两声,“姐,都这么多年的事儿了,你还记着呢?”
林水英当然记得了,因为当年她也是「坑蒙拐骗团伙」的其中之一,而且事后还分了不少钱。
“娘,小姨,你们在说什么?”林思衡越听越懵。
林水英暗道了声造孽,问他,“思衡,那你是怎么想的?”
林思衡没有意中人,他在这事儿上也没有太大的兴致,只淡淡道:“我都听娘和小姨的。”
林水英急急忙忙把林水瑶拉到一旁,“其实吧,能在京城这种地方找个同乡人当儿媳,我还是挺欣慰的,毕竟高门大户咱也攀不上,可是谁也不能是魏林的闺女啊,你想想他当年让咱给坑的,脸都绿了,他还见过我,这以后要成了亲家,那还不得打起来?”
林水瑶乐了,“姐,那都二十年前的老账了,他都不跟五郎记仇,能记你的仇?”
又说:“魏林虽然宠女儿,但在家教上还是挺严苛的,他家两个闺女都不错,大闺女已经成家了,小的这个,你若是有意,我改天带你上门去看看。”
话虽如此,林水英还是决定先上门去试探试探。
正巧挑了个魏林休沐的日子,林水瑶就带着林水英去了。
经过被魏林夫妻热情款待,又见了他们家小闺女魏姝仪等等一系列勘察之后,作为一家之主的林水英率先应下了这门亲事。
现在已经八月中秋,三书六礼怎么也得准备到明年去,今年只能先把亲事定下。
日子过得飞快,一年又到了尾巴上。
今年的年初一,往年的惯例叶子牌局没有出现。
朱八斗的祖父朱老在年三十晚上吃了团圆饭就阖目长逝了。
八十高龄寿终正寝,老爷子走得很安详。
他们家摆的喜丧宴,儿孙倒是看不出多难过,反而是去吊唁的这帮人,心里堵得慌。
哪怕是寿终正寝,也终究有离开的一天啊!
林水瑶望着公婆头上日益增多的白发,心里跟塞了棉花似的,回程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程婆子倒是很看得开,她跟林水瑶说:“人到老了都有这么一遭的,我和你爹能亲眼看到老程家走到这一步,前半辈子吃再多苦都值了,苦吃了,福享了,该走的时候,我们也没有遗憾了,只一桩,还得麻烦你们。”
“娘,什么事儿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