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清晰、有力，一如这个男人的外表和内心，听得宁暖心里蓦地一软。
“你不是说要分手了，我没资格碰你的手机吗？”
宁暖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说出后面的这句话：“那现在还没正式分开，你还是我的男人，我碰你手机也是理所当然。”
听上去好像是在讲道理，实际上却隐藏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只是，这娇……很疏离。
等到说完，宁暖发现商北琛狠狠地吸了口烟，然后放开了掌心压着的那只小手。
宁暖拿到他的手机后想，百炼钢化成绕指柔果然不虚假。
商北琛很吃女人朝他撒娇这一套。
又被她的话安慰到，才松开了手。
宁暖快速接起！
“你终于接电话了！”陆菲的语气是急得不行。
陆菲以为接电话的人一定是商北琛，毕竟他的私人手机一般无人敢碰。
直说道：“按照你说的，我今天也去看了姑父，现在这才是你离开帝都的第二天，姑父的身体就已经更加差了。”
听到「更加差了」这几个字时，宁暖拿着开了免提功能的手机，闭上了眼睛。
细白的手指也缩了缩，攥紧了手里的手机。
说到这里，陆菲无力的道：“我不理解男人，姑父和你好像都不善于表达对亲人的需求和情感，但我作为一个旁观者，能看得出来……姑父需要你这个儿子。”
“你来的时候，我能看得出来姑父很开心……也很欣慰，哪怕姑父执意牺牲自己也不跟我爷爷低头。”
陆菲说了很多，说了很久……
最终，商北琛低沉醇厚的嗓音在车内响起：“谢谢你，陆菲！”
男人拿过手机，按了挂断键。
宁暖满脑子都是陆菲最后的那句话——
“怎么办……姑父现在牙龈出血严重，皮下也隐约有淤斑……我还跑去找了专科教授打听，教授说这是生命垂危的现象，淤斑是皮下出血导致的，再不出来就真的没命了！”
再不出来就真的没命了……宁暖被这一句话反复折磨。
等到了公寓，宁暖下车。
路灯拉长了一前一后两个人的影子。
宁暖终于走到了公寓大楼门口，这一路没多远，可是每一步都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走得动。
她拿出钥匙串，却迟迟没有刷公寓大门的卡进去，停顿半晌，才回头朝跟在她身后的男人说：“分开吧……别耽误时间了。”
现在是大半夜，周围根本没有人经过。
寂冷的夜里，挂在天上的一弯月亮都显得冰凉似刀，朦胧雪雾落在商北琛英朗的眉骨上：“分开？你指的是哪种意义上的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