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微妙心情里面掺杂着的不只是对宁暖这个女儿的愧疚，还掺杂着他对自己前妻许靓的愧疚。
以及白东海对自己深深的谴责！
宁暖捏了捏不舒服的眉心，点点头：“好，就五分钟，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暖暖……”白东海再次叫她的名字。
宁暖抬起眼睛看白东海，瞳孔里，毫无光彩，真的讨厌自己的名字被白东海叫出口。而且，还是这么亲昵的叫暖暖。
“白先生，我劝你有话快说，你现在已经浪费了至少二十秒。”宁暖说着，拿出手机看时间。
真的不打算多给白东海一分钟。
白东海脸色难看，但也仍旧保持着低姿态：“暖暖，我们要不要坐下来谈谈？我看出来了，你现在是对我有很大的敌意，站在这里谈也谈不出什么结果。”
“既然知道我对你有敌意，那你还来这里找我做什么？自找不痛快。”宁暖语气不咸不淡，可以说是冷漠至极。
白东海那眉头，越皱越深。
“暖暖，你是不是……知道，我们的关系了？”白东海犹豫再三，还是慢慢的问出了口。
问完，白东海就盯着宁暖脸上的表情。
宁暖那张白净好看的脸蛋上，有讥诮，有冷漠，唯独没有对这话的惊讶。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宁暖对于他们的关系，真的知道了。
“暖暖，你听了我刚才的话，对我所说的「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发出什么疑问？”白东海愣住，万万没想到，宁暖现在已经知道。
想到这里，白东海叹了口气：“难怪你对我的敌意很大，原来真的知道了我们是父女，暖暖，爸爸……”
“停，打住。”宁暖眼尾一瞥。
不喜欢白东海说话的方式，宁暖就极其厌恶的道：“白先生，麻烦你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叫暖暖这两个字，我听着恶心。还有，爸爸这种称呼，我确信——我这辈子都不会管你叫的。你也别给自己脸上贴金，自诩是别人的爸爸。自己配不配，自己心里没数？”
宁暖一字一句，几乎每个字都敲打在白东海的心脏上。
“还有什么话说么？”宁暖看了眼时间，说道：“你只剩下两分钟。”
两分钟，给人紧迫的感觉。
白东海脑子里先是想了想自己为何这么让女儿不喜欢。
就两分钟……他肯定要挑选最重要的那个问题来处理。
“暖暖，这两分钟我们肯定不够说什么的。”白东海一脸真诚，“但是爸爸……不，不是爸爸。”
白东海曾经高高在上的一个人，现在皱眉，低头，狠狠闭上眼睛，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怕女儿生气，急忙改口，说自己不是爸爸。
自称我，说道：“我需要跟你解释一下，当年，我真的不想跟你妈妈离婚！我没想伤害她！你妈妈知道我出轨，就直接消失不见，搬出白家，跟我一刀两断的很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