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欢用力的攥着被褥,小脸儿冷戾,“你自己生的儿子你自己都养不起了吗?你干脆掐死他好了。”
“裴欢!你在跟谁说话呢!家里的钱不都拿着去养你吗!否则你能活这么大,狼心狗肺的东西,进了大城市你就以为你是大城市的人了?
我告诉你,你弟弟的学费五万,速度给我弄过来!不然我过你跟你要!我向媒体举证,你是多么的禽兽不如!”
蔡红云见不得裴欢顶嘴,一顶嘴,蔡红云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裴欢疼习惯了也就不疼了,她说:“你不是说家里的钱都用来养我了吗?我还没正式开始工作,你先给我点钱,我学习如何进娱乐圈。”
“你说什么?!”
“我没有学费,需要钱。”
“裴欢!你怎么不去死啊,混账东西!我真是不该把你生下来,别人家女儿又贴心又顾家,大把大把的往家里拿钱!你不一样!你生来就讨厌,逆子!”
裴欢的心里像长了一把迟钝的刀,带着锯齿在慢慢的旋转,她像是看到了体内里那血肉分离。
她直接挂了。
去了浴室,拧开花洒,穿着睡衣站在水下,冰凉的水兜头而下,因为太凉,能抵过了心里的撕裂。
……
太阳照常升起,她照常出门。
空气清清幽幽,一幢幢雄伟壮观的别墅矗立在蓝天白云里。
她站着深呼一口气,对着天空练习笑,笑不出来,扯着脸颊笑。
终于不用手拉扯脸也能露出笑容来,她才离开。
生活纵是再苦再累,她也相信千锤百炼之后,才有锦绣前程。
很快坐上了出租,司机问她怎么住那么好的房子,天天打车。
她只能说自力更生。
到了坐公交的地方,上车,她戴着口罩,手机里弹出一条消息,是父亲发来的消息。
“欢欢,好好照顾自己。”
转账五百。
她鼻头酸了一下,在那个家也只有父亲会给她一点关心。
她回,“谢谢爸。”
“把钱收着,这是爸爸给你的私房钱,别让你妈知道了,你拿着总能用一段时间,省着点花。”
裴欢回了声嗯,钱她不会收,父亲是个老实人。
可老实人很多时候也代表着窝囊,他在那个家,没有话语权。
她继续去上课。
到了下午,父亲又给她打了电话,问她怎么样。
说话时不停的咳嗽。
裴欢:“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正说着那一头响起了声音,“那位大叔,进来打针了,你双臂骨折,别乱跑。”
父亲嗯了一声,说马上来。
之后他对裴欢交待了几句,“别管你妈,我不会要她去找你的,欢儿,别担心爸爸。”
挂了……
裴欢有点焦急,再打电话,父亲也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