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在哪儿,你弟弟已经坐车去了京海,后天就要去学校报到!你赶紧给他转一笔钱过去,搞快点!”
裴欢:“没钱,要不你当我死了吧。”挂了,关机。
她呆若木鸡的站在那儿,心情跌宕到了谷底,到底……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强大。
什么时候才能不受蔡红云的影响呢。
她痛恨自己的17岁,多希望现在她是27,是个成熟独立的女性,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
“欢欢。”段琼拿了一把狗尾巴草来了,“你站着干嘛呢,进帐篷啊,这大冬天的,天气冷。”
裴欢:“我去走走,一会儿回来。”
“那你要小心,村子不比市区,没有摄像头又没有管制,还有很多没有栓起来的狗,你要注意。”
裴欢嗯了一声。
她沿着不怎么宽阔的粗糙水泥路走,终究是小地方,没有什么花,又是冬天,到处都是灰蒙蒙。
就连夕阳都无法美化这贫瘠的乡村环境。
这时……
啪,清脆的巴掌声。
把她吓一跳,她顺着声音看去,见右面一户人家,有一个篱笆院子,里面站着一个十来岁正在洗衣服的小女孩儿。
她头发凌乱,衣服还有补丁,她的脸被打的头一侧。
她面前站着一个妇人,那妇人厉声道:“我让你放学回来看好弟弟,你看的呢?把弟弟放在摇篮里,你跑出去玩儿,弟弟掉在地上,头上碰出两个包,你是怎么哄他的!
我让你洗衣服,你只洗你自己的,我们的还有你弟弟的,你为什么不洗!晚上你也别吃饭了,我也没做你的饭,混蛋东西,真不知道生你干什么!”
妇人气愤不已的进了屋,关上门,反锁。
小女孩儿站在院子里,清寒的天,她只穿着不怎么厚的毛衣和校服裤子,一看就很冷。
而她的脚底下堆了很多衣服,她在害怕、她在颤抖,同时她也在怨恨。
她蹲下从水井里提水洗衣服,那谁夹着冰块,她的手冻的通红发紫,可依然要做。
裴欢一步都无法挪动,仿佛心里有无数把刀,密密麻麻,正朝着她凶猛而来,她尝到了撕心裂肺。
生活里积攒的那些痛苦,够她终生难忘。
她看到她,就像看到了自己小时候。
很小,她也是照顾,没有照顾好,便是一顿打一顿骂。
她洗衣服做饭做家务,而弟弟只需要坐着看电视就好了。
弟弟以为她是家里的佣人,对着她指手划脚。如果没有满足弟弟,她就会向蔡红云告状,然后换来一顿的辱骂和挨打。
相比面前这个女孩儿,她多么庆幸她已经17岁,她已经长大,也遇到了贵人,她已经在努力的离开自己的家庭。
她走过去,叫了下女孩儿,“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