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路走来看见的那些尸体,青年不甘地咬紧牙关。
他帮坎蒂丝捂住乱舞的地图,示意她收好。
“跟我走!我们一定能走出去!”青年牵着马,逆风走在前头,“这种场面老子见得多了,我一定带你走出去!”
坎蒂丝也明白,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胡思乱想。晃了晃脑袋,将头上的积雪抖落,费力跟上。
在这种浓见度极低的环境里,最要命的就是看不到一点参照物,很有可能会在原地打转。
或者一脚踩进雪坑里再也爬不起来……
这片白色的海洋里有太多种死亡的方式。
艾伯抽出自己的长剑,一边试探前方的积雪深度一边挪动。
满眼都是刺眼的白色,他不适地闭闭眼又睁开。
心脏跳得极快,连耳膜都在一起共振。
必须保持清醒,不能在这里倒下!
这时,一道与白色完全不同的光芒闯进他的视野。
坎蒂丝一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拿着那根木杖,上面挂着个小提灯。
橘黄色的光天然带着一股温暖的安抚性,艾伯那颗焦躁的心终于稳定了点。
又走了近两个小时,风似乎小了些。
就在坎蒂丝觉得自己快要脱力的时候,前方的场景终于变了。
虽然外形模模糊糊,但坎蒂丝能确定那是个房子!
两人都无力欢呼,只是用眼神传递一下彼此的惊喜之情,立刻加快脚下的步伐。
“嗷呜——————!”
就当他们逐渐能看清那个小屋的外轮廓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狼嚎。
“快走!”艾伯拉住坎蒂丝的手臂,向小屋的方向拽,“你先过去!”
坎蒂丝还没反应过来,被他拽了个踉跄。
就耽搁了这么一点时间,就见一只灰狼从风雪里冲出,直扑向自己的面门!
艾伯眼疾手快地狠狠一推,灰狼扑了个空,坎蒂丝连同自己的木杖一起摔倒在雪地里。
她手忙脚乱地在雪里扑腾了一阵,双手拄着木杖才站起来。
挂在木杖上的魔法灯还在尽责地发光,晃动的光线衬出她愈加惊惶的表情。
另一边,艾伯已经跟三匹灰狼对峙上了。
他双手握剑,脚下一步未退,眼神警惕又凶狠,跟平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这也是协会里的老人教的,遇见野兽一定不能后退或者逃跑。如果它们发现你很弱小或胆怯,那就离你被咬断喉咙不远了。
艾伯习惯性地抿抿唇。
三匹,他还可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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