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蒂丝煞有介事地点头:“我也觉得他太能喝了。”
说起来,这人的某些方面也很让人钦佩。
正常人天天喝那么多,早就把胃喝穿了,他居然这么喝了小半个月。
“我说了那么多,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艾伯抹了把不存在的血泪,哑着声控诉:“两个小时啊!要不是老板娘跑出来骂我烦,我都要怀疑自己变成空气了!”
相比之下,他对坎蒂丝的态度简直是贵宾级待遇。
艾伯接过自带的水囊,“咕嘟咕嘟”造下去半袋才缓过来。
“他拒绝了我的爱。”艾伯深沉地拍拍坎蒂丝的肩膀,“这项艰巨又沉重的任务还要落在你的身上。”
坎蒂丝赶忙抖落他的爪子,用鲜明的肢体语言展示她的抗拒。
“哎,都到这一步了,还真有点不甘心啊……”艾伯向后仰倒,叹了口气,“不过你要是想放弃也无所谓,反正我们都尽力了。等苟到我的伤好了,我们就往回走……”
听到“放弃”这两个字,坎蒂丝的身形瞬时顿住。
要放弃吗?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从来没想过这两个字。以至于现在听到,都感到如此陌生。
其实,她一路走到这里,并不算安稳。
搭的顺风车是势力不明的商队,出门没走两步就遇到杀人不眨眼的劫匪,到达第一个村镇还碰上混混劫财。
踏入北地的每一天都会见到各式各样的尸体,更别说差点要了他们命的暴风雪和魔物……
可这也不是艾伯第一次跟她提起回头,早在他们还没进入北地时就警告过她,这趟旅途是极危险的。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在回到那种生活前,我还想再多看一些。】
可她为什么,想要多看一些呢……
刚刚不知跑到哪里的菲突然飞进屋,绕着坎蒂丝转了两圈后,稳稳趴到她的头顶。
坎蒂丝将她抱到怀里轻轻抚摸,眼角看到还没收起的日记本,又低头摸向那枚失去所有宝石的三叶草吊坠。
老猎人巴哈泽的话还近在耳边。
如果没来北地,没遇到巴哈泽,她要到什么时候才知道这个吊坠的含义呢?
虽然它不能代表什么,可内心深处,它让坎蒂丝看到了那么一点光亮。
也许,有些事并不是她以为的样子。
原以为被证实的事实又被推翻,她寻求的真相总是那么模糊不清。
她的无知造就了她的迷茫,因为迷茫才想去了解更多真实。
“嘤。”
菲拱了拱她的手臂,两只豆豆眼好奇地眨着。
坎蒂丝抚摸她的头,倏地笑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