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靴踩上积雪,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坎蒂丝的脚步顿住,仰头哈了口白气,看着它逐渐消散在空中。
还挺有意思的。
她就那么仰着头,接连不断地哈气,呆呆地看着那些白气出现又消散。
“你……还好吧?”
她蓦地回过神,就看到艾伯拄着木杖站在一边,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
坎蒂丝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行为可能有点智障……
“没事,随便走走。”她有些局促地双手揣兜,缩了缩脖子,“你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了?快回去吧。”
艾伯刻意地上下打量她一番,一脸呵呵:“说我前还是先照照镜子吧。”
旅店的大堂里烧着地炉比较温暖,所以他们穿得都不是特别多。
也好在现在是正午,是一天里温度最高的时候。
有点冷,却还能忍受。
坎蒂丝学着他无所谓地耸肩:“你注意别摔着就好。”
说罢,分辨了下方向,率先朝西边走去。
艾伯没想到自己小小的习惯被学走,急忙跟上:“哎哎,你别什么都学啊,看着太不淑女了!”
坎蒂丝“嘶”了一声,受不了似的呲牙:“我也不是淑女啊。”
“不,你变了!”艾伯在旁边露出无比沉痛的表情,“你以前不会这么说话,也不会对人呲牙的!”
“哦。”坎蒂丝没停下脚步,却配合着艾伯的速度慢了一点,“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一起呆得时间长了,不管是说话还是动作都会被同化。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夫妻看起来像兄妹。”
艾伯的思路成功被带着跑偏:“啊,是这样吗?”
坎蒂丝:“书上说的。”
毕竟她也没见过多少夫妻。
两人就这么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着,不知不觉就走到村子的最西边。
其实这里离居民区有些距离了,甚至可以算是走出了村子。厚实的积雪中,不时有铁丝和破烂的栅栏冒头。
绕过一系列的障碍物,他们终于找到那几栋被震塌的库房,以及那条被清理干净的地道。
也许是邓恩提前跟村里人打过招呼,除了在路上被一位拎着镐头的大叔瞪了眼,再没遇到别的村民。
两人站在地道口,四只眼一齐凝视漆黑的洞口。
艾伯:“……要下去吗?”
坎蒂丝抱着肩膀,歪头想了想:“就算真有毒气,半个月过去了,也该散了才对……”
封闭的地下室之所以有毒气,大多是因为空气不流通且产生了霉菌。只要不长时间待在那里,一般不会出什么大事……
坎蒂丝再次想到邓恩等人发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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