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人都走了,唯一还在屋里的青年又一声不吭地坐着,少女的哭声慢慢变成干嚎,终于冷静下来了。
她满脸泪痕地坐起身,水汪汪的大眼睛却并没有看向自己的兄长,而是故意瞥到一边。
青年叹了口气,拿起毛巾浸在温水里又扭干。牵起少女的一只手,开始给她擦拭手指。
少女象征性地挣扎一瞬,很快平息下来。
手指被微暖的温度包裹着,手上汗津津的感觉也没有了,清爽了不少。
再加上昏暗的光线让她的心情平定不少,视线终于落到床边的青年身上。
青年依旧没有讲话,还在动作轻缓地给她擦手,擦完左手换了右手。连指缝都没错过,非常细心。
当两只手都擦干净了,他才抬头对上少女有些闪躲的视线,轻笑道:“是你自己擦脸,还是我帮你擦?”
少女的眼睛因为刚刚哭过,现在肿得像两颗核桃。
她自己也知道不会好看,一把抢过青年手里重新拧干的毛巾,敷住自己的双眼。
“哥哥也是来责备我的?”少女打着哭膈,闷闷道,“我就是听说有那么一把神奇的剑,我想看看嘛……”
青年无奈地看着她:“那是威利狄伯爵献给女王的礼物。你如果想要看,完全可以提前跟父亲说明。然后等威利狄伯爵拿到剑后,我们再带你去看……”
“那可不……”少女急忙闭上嘴,轻哼一声改口道,“那就太迟了!”
青年眼底寒光一闪,下一秒却还是那副温和的笑脸:“这么说,你其实是想拿这把剑给其他人炫耀?你的那些小姐妹?”
少女不屑地在心里翻个白眼。
那些人哪值得她冒险?
可不得不说,这也是个不错的台阶。
“没错,马上就是我的成年礼了。我一定要在宴会上拿出点特别的东西!”
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不知那点小心思已经被自家兄长完全看穿。
青年的手又捏紧了几分,语气依旧温和,丝毫没引起少女的警惕心。
“你想展现给谁看?塔米克里家?因提库斯家?帕特里家……”他耐心地报出怀疑名单,“……还是卢布鲁姆家?”
少女听到最后一个名字,眼神徒然变了。
那是嫉恨中带些快意的眼神。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被青年看在眼里。
青年暗自皱眉。
卢布鲁姆公爵家……他们家的长女很久前就出嫁了,且嫁的地方很远,出嫁后也没回来。应该与这件事无关。
长子很早就去世了,留下两个儿子。
大儿子艾伯里恩,他只听说过这人的种种事迹,并没真正接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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