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倒是把你忘了。”他裂开嘴,露出一嘴的黄牙,“小家伙干得不错,该给你点奖励才对。”
安迪被光头拉出阴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什、什么都可以吗?”
巴克居高临下地看向他,语气也很和缓:“我知道,你一直想离开,对不对?”
“不知感恩的小兔崽子!”光头在老人的身后瞪眼,“如果没有巴克老大,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男孩急忙摇头:“不不,我没有那样的想法……”
“都说了,别老吓唬他。”巴克抬手,睨了眼插话的光头,“你这次做得很好。我是个奖罚分明的人,立大功就该给点特殊的奖励。”
男孩的眼里终于浮现出一点亮光。
巴克注意到了,仰头怪笑了两声,将手里的钱袋扔到他脸上。
“不过,你现在立的功还不足以还清我对你的养育之恩。”巴克指向牢笼,丝毫没有压低声音,言语里尽是满满的恶意,“问出钱袋的来历,我就放你走。”
安迪的眼睛逐渐睁大,转头看向牢笼里的人。
学者没有一点反应,但他不能确定对方是否能听这番对话。
男孩咽了口唾液,小心地抬眼试探道:“如、如果,我没能问出来呢?”
巴克再次笑起来,那笑声听得安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就不能怪我了,是你自己没本事!”他蓦地收起笑声,阴森森地勾起嘴角,“我从来不养没用的人。”
他留下两人在地下室守着,便带着其他属下离开。
被留下的是光头和另一个方脸男人。
他们根本不在意男孩的存在,从一旁的柜子上拿了酒杯,勾肩搭背地坐到桌前开始喝酒。
一个小孩和一个半死不活的文弱男人,他们还没放在眼里。
安迪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荒谬极了。
他的脚不自觉地移动到牢笼边坐下,看着铁栏里的男人久久无言。
他该说什么,他又能说什么?
任何语言似乎都显得分外苍白。
男孩靠到栏杆边,将自己头缩进了臂弯里。
因此他没有看到,垂落在牢笼外的手指正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
去盐水湖的路并不在公共马车的行驶路线上,而是在泰尤西姆大集市的东北方,距离他们的所在地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由于艾伯腿还不适合长时间步行,但他们之后去西大陆的路程还是要坐公共马车,这时候买马并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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