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画面越来越清晰,维芙达也渐渐露出震惊的表情。
那是一片她从未见过的美景。
幽深的森林中是从未见过的各种植物,中心则是一片月牙形的湖泊。
波光粼粼的湖面映着清冷的光,莹绿色的光点在湖边飞舞。
透过层层树叶,仅存的一束月光所照之处是半沉浸在湖水中的遗迹。
维芙达知道这是那里。
是她从未踏足过的,父亲经常提起的故乡——位于西大陆的丹萨森林。
这些画,是父亲的记忆!
她快速走到下一幅画前,一一触摸空白的画布。
果不其然,一幅幅从未见过的画作慢慢呈现在她面前。
连绵不断的雪山,一望无际的草原,黄沙蔽日的戈壁……那都是她从从未见过的景色。
但所有的画里都有一个共同点,里面都有一个女人的背影。
纤细的背影或坐或立,是近是远,却没有一张正脸。
维芙达触摸画布的动作越来越快,焦急的情绪根本无法掩盖。
心底的声音告诉她,她迫切地想看到那个女人的面容。
终于,画布上浮现的不再是风景画。
虚弱的女人靠在床边,半边侧脸被烛光照亮。汗水浸湿她的额发,一丝丝贴在面颊上。
盖在身上的被单还残留着鲜血,可女人却一脸幸福地抱着怀里的孩子,亲吻她的眼睛。
维芙达呆呆地看着那张侧脸许久,才慢慢走到下一幅前。
仿佛一个分水岭,从这幅画后,风景画就再也没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女人和女孩的故事。
女孩第一次对着画外的人笑,女人跟在刚回走路的女孩身后微笑,女孩抱着一只灰猫睡觉,女人在壁炉边织毛衣……
所有的画面都是祥和安宁的。
即使只是这样看着,也能感觉到一股股暖流从画框中流出,汇入观看者的心中。
维芙达的脚步越来越慢,逐渐走到尽头。
她将手放到最后一幅画的画布上,紧张地看着画面逐渐浮现。
画框中有一幅画架,上面架着一幅再眼熟不过的画。
头戴花冠的少女抱着一只臭着脸的灰猫,开心地向“窗外”的人笑着。
维芙达心头一颤,不由更靠近了一些。
画中不但有她一个。
雪白的山雀蹲在她的发顶。睁着一双黑色的豆豆眼,歪头看向窗外。
哈士奇将下巴搁在窗台上,一双蓝眼睛因为在盯着鼻尖前的龟小姐都变成了斗眼。
猴子小姐盘腿坐在独角兽先生的背上,懒懒地打着哈欠……
维芙达还是没抑制住涌出的泪水,又哭又笑地看向画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