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人急忙低下头,恭敬地跟上老者的脚步,向铜像前的棺材走去。
“虽然坎蒂丝从来不说,但她一直把你送的那个破项链戴在身上。”
一道懒散的声音让他顿住脚步。
奥布里亚回过身,鹰隼般的目光射向躺在地上的男人。
“据我所知,对你们莫丹人来说,十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长到足以彻底改变一个人。”路西恩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躺在地上,仰头看向他们的方向,“而你却对一个人的长期示好不为所动……这不符合常理。”
老者的表情终于有了点变化。
奥布里亚花白的眉毛微微抬起:“能让一只菲觉得不符合常理……这是我的荣幸。”
他的表情变化实在太微弱了。
周围人都觉得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有路西恩注意到了。
很奇怪,这个男人居然让他有种老年坎蒂丝的感觉。
路西恩脑补了一下头发花白的坎蒂丝做出同款表情,抑制不住地想笑。
菲从来没有委屈自己的习惯,路西恩也一样,直接捂着眼睛大笑起来。
“…………神经病啊!”
其中一个黑袍人一边搓着胳膊一边往后靠,像在躲避什么奇怪的东西。
奥布里亚没有理会他的间歇性发病,再次准备抬步往棺材的方向走。
“你是个怪人,可她却不是。”
男人的声音变得正经起来。
手臂微微抬起,眼神冷漠地扫向老者的背影:“她确实把你当成长辈去尊敬,但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我很想知道你对此的想法。”
奥布里亚:“没什么想法。”
路西恩又笑了一声,这次却是个冷笑。
“你们人类真奇怪啊。”他居然闲适的翘起二郎腿,脚尖还有节奏地晃荡起来,“你们好像特别喜欢给自己安排很多条条框框。做了这件事的就是‘坏人’,做了那件事的就是‘好人’,做了某件事就‘不是人’…………”
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真是没趣极了。”
所有人都转身看向在场唯一一个非人类,只有老者依旧没有回头。
全场都没人搭他的话,安静地连树叶的窸窣都异常明显。
可路西恩是谁?根本不知道尴尬是什么,自顾自地开始自言自语。
“我见过很多人,大部分人类都做过别人口中那些,‘不是人’才能做出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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