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他看向还在往外溢魔气的权杖,微微眯起眼,“我会在事情发展到无法控制前出手……再次之前你去试你的方法。”
坎蒂丝一脚踏进淤泥,那种软绵粘粘的触感让她脸僵了僵,很快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知道了。”
手指划过现有的书页,在「玫瑰」那页停留片刻,很快翻到「竖琴」那一页。
“安奈牙,我需要你的帮助。”
金色的书页一闪,纷纷扬扬的光尘逐渐拼成一个人形。
“您忠实的朋友就在这里。”
风流的诗人抱着竖琴出现在半空,对她跑来一个飞吻:“静候您的吩咐,亲爱的奈默女士。”
“你能让他清醒过来吗?”坎蒂丝没有理会那些奇怪的寒暄,指着权杖单刀直入道,“他困在过去的痛苦里,我希望他能平静下来……至少回到能跟人交流的程度。”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有点忐忑:“做得到吗?要不我让特莉雅试试?”
半透明的诗人对她摇摇手指:“您居然对我的能力这么不信任……看来是时候扭正这个印象了。”
他点起脚尖,转身的同时挥起身后的短斗篷。
“与吾等拥有相同命运的可怜人……”安奈牙怜悯地垂下眼睫,指腹划过琴弦,“回想起来吧,你原本的样子……”
清越的琴声响起,以诗人为中心的整个空间开始颤动。
如水滴滴落,一层层波纹向外铺展开来。
眼前的景象开始震荡,让坎蒂丝不舒服地揉揉眼睛。
再睁眼时,肉块堆成的空间已然变成一个纯白的房间。
洁白的砖墙外是湛蓝的天空,连破裂的痕迹都带着优雅的韵味。
脚下那种软绵黏腻的感觉也消失了,大理石铺就的地面看起来很平整。
坎蒂丝抬腿又踩了两下,发现脚下的“大理石”往下陷了点……
好的,跟之前的舞台剧一样是幻觉。
她不敢再随便移动,抬头看向正前方。
尸体堆成的高台变成瓷砖垒成的台阶,洁白的颜色让人无法联想到它的真实样貌。
阳光顺着残垣照入,勾勒出一个近乎透明影子。
高台之上并没有权杖,一个的男人垂首坐在台阶的最上端,似是睡着般一动不动。
金色的绣线勾勒出繁复的边纹,镶嵌着宝石的银扣在阳光下反射出各色光芒。